天黑知道,此刻她不该任性。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胳膊脱臼处传来的疼痛远比不上心口的痛,好象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除了羞耻与愤怒,还有满腹的疑问折磨得她快要发疯。
隔着一道屏风,外头密室内的谈话仍在继续。
可是多听一句,她的心就变冷一分,直至后来什么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回响着“拿你做饵……这样利用她……”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走出暗道,她只想当面问个清楚。
在见到天黑的刹那,方金乌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可是很快他就皱起眉头:“你怎么了,天黑?”但见她脸色发白,额头密密一层汗珠打湿发角。
他伸手向她,谁知却被她躲开。他的手停在半空,收回放到身侧的时候不由握紧成拳。
因牵扯到伤口,疼得她忍不住哆嗦了下。对着密室中央的方金乌,她问:“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颤抖的厉害。可是顾不上这些,无数的问题盘亘在脑中,她急于找到答案。
“天黑,先把胳膊接回去。”他早就发现了异样,想伸手,却被她再次避开。
她执拗起来,不问到答案誓不罢休,颤抖着仍旧是那一句:“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方金乌叹息一声,不顾她的反抗,上前抓过她,“忍一忍……”
伴随着巨痛,她脸色白了又白。待错位的臂肘重新回到原处,她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倒下。
密室外的走廊,令望舒正在吸烟。
门从内被打开,方金乌怀抱天黑走出,却被门前的黑衣人拦下。
“让他们走。”令望舒挥了挥手,颇为不耐。
黑衣人面有难色:“k先生……”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用力将烟头踩灭,令望舒敛起眼睑。
黑衣人立刻侧身让出通道,方金乌抱着昏迷不醒的天黑大步离开。
与此同时,走廊其中一扇房门被打开,一个头戴棒球帽的男人由内走出,帽檐下露出一张十分熟悉的脸——黑皮,鹰鼻鹞眼。
令望舒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而是重新取出一支香烟点燃。
“你不该放走那个女人!”男人的话充满指摘。
令望舒沉下声:“什么时候这里轮到你做主?王发君,你越线了。”
“我会向k先生打报告的。”王发君置若罔闻。
令望舒笑起:“是吗?那你可千万不要忘记告诉他,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末了,挥手致意,“不送。”
王发君冷哼了声,拂袖离去。
行至电梯处,迎面撞见一人一犬,王发君视若不见径自跨入轿厢。
“嗨,发哥,这就回了啊?不一起吃个饭?”显然都是旧识,那人热情与他打着招呼。
可王发君却正眼也不瞧对方,只冷着脸抛出一句:“不吃,饱了。”
眼看电梯门合上,那人碰了一鼻子灰,遂对着电梯门悄悄唾了句:“德性。”继而抬手扒了扒自己油光水亮的头发,吹着口哨,心情愉悦的来到令望舒处。
“月亮。”那人在走廊逮住正要离去的令望舒,欢快的叫住他。
比他更欢快的还有被他牵在手边的那只黑色巨犬。犬是巴西非勒,脸部多褶皱,通体发黑,身形巨大,此刻却吐着舌头、流着哈喇子屁颠屁颠去抱令望舒的大腿,看起来既滑稽又搞笑。
面对黑色巨犬的讨好与卖萌,令望舒嫌弃的别过脸去,然而看到被口水打湿的裤腿时,他吼道:“羊驼!”
那人立刻应了声:“到。”之后,慢悠悠发问,“什么事啊,月亮?”
“看好你的狗!否则我不介意宰了它下酒。”令望舒眉头紧皱,一面掏出手帕来不停的擦手。
被称做羊驼的年轻人不紧不慢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总是狗啊狗的叫,它有名字的,叫美人!况且,这是它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
话未说完,就听令望舒咆哮道:“我他妈还没到需要一只狗来爱的地步!”吼完,手帕一扔,大步离去。
偏这羊驼忒没眼色,追着问了句:“诶,月亮,你上哪去?不一起吃个饭吗?”
令望舒头也不回:“我去吃狗肉火锅,你要不要一起?”
羊驼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额,还是不要了吧。”低下头,拍了拍身旁的巨犬,“走吧,美人,哥哥带你去吃骨头。”
***
当天黑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在林姨的家中。
之前不愉快的记忆在见到方金乌推门而入的瞬间全部涌出,她别开脸:“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好点了吗?”因为不放心,将人送到这里后,他一直守在外间。
“你为什么会在这?”先前脑袋一团糨糊,现在冷静下来,理智一点一点恢复,慢慢回想,的确发现不少蛛丝马迹,“我记得好象没有跟你说过林姨的住址。”
方金乌伫立在房子中央,淡淡道:“你知道,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天黑挑了挑唇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所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找人调查我,还有林姨?”
没有否认,亦不开口解释,他就那样静静伫立。
在她等的几乎快要失去耐心之时,他才徐徐张口:“很早,从我知道你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你承认了?找人调查我?”天黑的心直往谷底坠去,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身上有什么值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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