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宝的胡作非为,天黑不得不留下替她收拾残局。
谁让自己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天黑想,还真是应了那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在换回自己的衣服后,天黑开始了由厨房到卫生间,再由客厅到二楼卧房的漫漫清洁之路。
不过可恨的是,她趴在书房外的走廊擦地板,擦到腰杆和膝盖都快折掉的时候,屋里那位爷除了视而不见,竟然还指派她干起别的活来。
“请给我一杯咖啡。”门是敞开的,方金乌的声音不高不低,就连音色里那份磁沉和慵懒都把握的恰到好处——恰到好处够她听见。
天黑气极,这人分明是吃准了她不能反抗!
末了,咖啡送上。
“谢谢。”一面优雅的享受着剥削成果,一面还不忘向人展示他的绅士之范。
资本家果然都有一颗厚黑的心。
直到累瘫在沙发,她终于将房子收拾一新。
“方先生,可以了吗?”天黑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迎接前来视察的boss。
boss沉默不语。
只见他颇为挑剔的伸出指头在木质楼梯的扶手上抹了一把,然而嘴上说起的却又是另外一件事:“你怎么会知道我门上的密码?”
他看过监控录象,知道她并非破门而入。
况且自上一次,他已重新换过密码。
似乎有点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天黑怔了下,这才慢吞吞开口:“……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事先说好,要是我讲完了你不满意,不可以再送我去见警察!否则,就是打死我也不说。”
谁知却被他噎了句:“那你还是不要说了。”
“你……”天黑气结。
方金乌大手一挥:“你现在可以走了。”
嘿!反倒先被他下了逐客令?!
天黑大步朝玄关走去。
“等等。”方金乌忽然叫住她,“你好象落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天黑抬头,满是狐疑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那是一盏美仑美焕的水晶吊灯。
然而,当她看清楚吊灯角上挂着的物件时,只感到“唰”的一下,自己的脸像被火烧着。
之前换衣服时她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胸衣,无奈只能真空上阵。
如今,终于找到了它的下落,可她却丁点也感受不到失而复得的喜悦。
方宝宝!你出来!我保证不会让你魂飞魄散!
你说你要泡澡就好好泡,干吗非得放音乐?放音乐就好好放,干吗非得跳舞?跳舞就好好跳,干吗非要跳舞的时候又去脱衣服?脱衣服就好好脱,干吗非要脱一件甩一件?
天黑只觉得此刻羊鸵心中跑,乌鸦头顶飞。
幽幽的望着水晶灯上挂着的那件黑色胸衣——璀璨的白与夺目的黑,她足足思考了有一分钟之久。
在设想了无数种可行的取法后,她最终还是决定速战速决。
于是头顶着方金乌有恃无恐的目光,她搬来凳子爬上去,然后抬首挺胸、踮脚抻胳膊。
ok!收工。走人。
已经走到门边的尤天黑突然停住。
她回身,好似想起了什么,对长身玉立的方金乌眨了眨眼:“有句话,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了。”
“哦?”
“你做方宝的叔叔……有点亏。”她收起唇角的坏笑,一本正经道,“我觉得,你做奶/妈更合适!”
***
别看尤天黑平时寡言少语,又一副低调到尘埃里的样子,就以为她是个木讷、没主见的。
其实不然。人家眼不盲心不瞎,谁好谁坏谁跟谁有一腿,她心里明镜似的。
她说方金乌不像叔叔像奶妈,虽然有那么点公报私仇的意味在里面,但是真要深论起来,却也没说错。
方宝那孩子,算是方金乌看着长大,给喂过奶,换过尿不湿,操的心更是丁点也不比亲妈少。除了性别无可替代,方金乌还真当得起那声奶妈。
说来也怪,这孩子从小就黏方金乌,除他跟谁都不亲,包括自己爹妈。
她出生后不久,方静凯夫妇就因为工作的关系,不得不做起空中飞人。常常早上人还在利物浦的码头,一转眼下午就又到了费城的自由广场,对当时年幼的女儿疏于照料。
方宝宝又是早产,身体一直不好。家中虽然请有保姆阿姨,可是这孩子就象被什么魇住了似的,时常无故哭闹。为此看过医生,却总是查不出原因。
眼看着小小婴孩日渐消瘦,恰在这时,方金乌打算前往英国留学。
方父不放心儿子独自一人,私下便请了当时已经移居英国的方静凯夫妇代为照拂。
如此,十五岁的方金乌住进了堂兄位于伦敦梅菲尔区的家中。
让人意外的是,这孩子跟方金乌极为投缘。
哭闹起来没完没了的时候,只要往他怀里一搁,这孩子立马就止住啼哭。换了旁人,谁哄都不行。
所以他刚到英国的那段日子,每天除了上课,几乎大半的时间都被她占据。
没想到孩子跟他越发亲密的同时,却也越发的离不开他。
后来他搬去自己的公寓,她就在家中大哭大闹,甚至发展到看不见他的人就不吃饭,听不着他讲的故事就不睡觉的地步。
无奈之下,他只好又搬回。
一直到学成归国。
谁曾想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了过去。才十岁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一个人偷拿了护照瞒着父母坐上了归国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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