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低头进了大殿,齐齐跪下,行礼高呼,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而高高在上的元盛帝则是倚靠在龙椅里,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起身,并缓缓开口道:“不必多礼,起身吧。今儿个,就是唠唠家常,没其他什么的。不要拘礼才是。”
“是。”
“是。”
轩芷歌见百里惊尘起身站到了一边之后,也依葫芦画瓢,低着头站到了一旁。
刚站稳,她便听到元盛帝说道:“你,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轩芷歌丝毫不敢怠慢,缓缓抬头。
只在那一瞬间,她清亮如水的眸眼瞬间便映入了元盛帝的眼中,令他微微点头。
“倒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
元盛帝伸手接过了茶盏,轻抿了一口,又缓缓放下,接着微笑着问道:“你和老三认识多久了?”
没想到轩芷歌踌躇了一会儿,又偷偷扫了百里惊尘一眼,弱弱地抬头问着元盛帝:“欺君,应该是大罪吧?”
元盛帝不知轩芷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假思索一撇胡子地便答道:“那当然。”
“那么,民女跟王爷其实认识不算太久,也就这两天的事儿。只不过王爷许是对民女一见钟情,才强拉着民女不放。于是才有了后面的事儿,您都知道了。”
轩芷歌自知若是说早就相识,想必以皇帝的眼线八成早就知道了,这摆明了便是欺君,虽说不至于治罪,却倒是也会落个不好的印象,只怕以后的事情更难办。故而她掐头去尾,说了个大概,顺便拖百里惊尘下水,也好过她一个人。
元盛帝未曾想到轩芷歌这般回答,先是一怔,接着便是捋着胡须哈哈大笑,似乎觉得十分新鲜,心情也很开怀地说道:“哈哈哈——看来,老三的眼光,倒是不错。”
“儿臣,惭愧。”
百里惊尘见皇帝开心了,也懒得计较轩芷歌拖他下水的事情,忙一低头,承认着错误。
“惭愧什么?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遇上喜欢的了,何罪之有?”
老皇帝显然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比较开明的,加之他对轩芷歌比较满意,自然也是说得比较顺理成章。
“父王教训的是。”
百里惊尘毕恭毕敬地说道,丝毫不敢有差池。
倒是轩芷歌在一旁脸红了一阵又一阵的。
正聊着开心的时候,老皇帝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四下里闻了闻,皱了皱眉转身向着秦公公问道:“今日,好像没有点龙涎香?”
秦公公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轻声附耳过去说道:“今日皇上下午睡着了,并未点上。”
“那这殿内的龙涎香,是哪儿来的?”
元盛帝有些怒了,指关节轻敲着案桌,皱着眉头说道。
这龙涎香自古只有帝王才可以享用,若是有人敢窜用,便被视为有谋逆之心。
经元盛帝这一番提醒,轩芷歌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从出府门开始变一直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她猛地一个激灵!
她胡乱地在身上摸着,竟然在腰际摸到了一个香袋!
这是什么被人别上去的她也忘了,只知道自己当时睡得很沉!
可是显然,这是被人算计了。
元盛帝见她脸色一阵转变,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沉着脸,问道:“轩姑娘,这香味莫不是跟你有关?”
轩芷歌见逃肯定是逃不掉了,她脑袋飞速地一转。
只见她迅速从腰际之上解下了这香袋,恭恭敬敬地呈了上去,低头不卑不亢地说道:“这龙涎香乃是出自于此香囊之中。还望陛下恕罪!”
“大胆!竟然敢私自携带龙涎香!”
一旁的秦公公怒喝道!
却被元盛帝挥挥手给拦了下来。
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了这其中的蹊跷。
没有人会傻到明知道自己要面圣,还身戴禁忌之物,除非她是真的不想活了。不过,元盛帝倒是想知道,她既然主动呈上此物,该如何自圆其说?
“你可知,私自携带龙涎香乃是谋逆的死罪?”
元盛帝眯起了双眼,指关节仍然轻敲着案桌,凝神看着轩芷歌问道。
“民女自知。”
轩芷歌飞快地盘旋着如何解决这件事,眼神始终低垂,望向着地面。
“父王!”
一旁的百里惊尘急着想要替她解围,却被元盛帝高喝一句:“老三,闭嘴!朕,没问你话。”
“是。”
百里惊尘只得跪下低头。
轩芷歌颇为感激地望了他一眼,缓缓抬头,对着元盛帝微微一笑,镇定地说道:“陛下是说的私自携带龙涎香乃是死罪。可若,民女所带并非龙涎香呢?”
“哦?”
元盛帝见她如此一说,便拿起她的那香囊细细闻了闻,面露一丝诡异之色,缓缓扫了她一眼一挥手说道:“你继续说。”
“民女从王府中来,听说皇上终日忧心国事,甚是操劳,以至于睡眠一直不是很安稳。于是,民女便差人从金陵取了点上好的沉香木,随身携带而来,以便面圣的时候能给陛下些许安神之功效。”
轩芷歌镇定地说完,又深深地给元盛帝磕了一个响头,俯身说道:“是民女自作主张,惊扰了圣驾,还望陛下治罪!”
“哈哈哈——”
谁料元盛帝先是沉默了片刻,本应该雷霆大怒的他却仰天大笑,似乎十分开怀一般,指着百里惊尘说道:“想不到老三平时中规中矩,倒是娶了一房伶俐的丫头。也罢,既然是你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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