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爽站在垂拱殿上对比着宋真宗和朱元璋两个皇帝的作派沉思,觉得日本学者内藤湖南那句“两宋之后无华夏,崖山之后无中华”的概括实在太精辟。
内藤湖南生活的年代基本是从明治时代到昭和时代(1866年——1934年),正是日本从封建社会到资本主义;又从藩阀割据到民主政治再到军国主义的时代。
在这一时期,新生的资本主义国家日本蓬勃发展;但是日本本身是个岛国无论资源市场人力都不足以撑起它的大国雄心,却正赶上了殖民主义的尾巴;全世界该占的地儿已经被其他列强占得差不多了,于是日本人很自然地盯上了身边的中国。
这时候的中国在内藤湖南这些学者心中早不是文明国度,而是被一群愚昧落后的蛮族占据。
内藤湖南说的愚昧落后的蛮族自然指的是满清,满清不是中华文明的继续;反而是日本、朝鲜继承了中华衣冠的正统。
郑爽赞同内藤湖南的论点,可他把明朝也包括在汉人的野蛮统治王朝。
垂拱殿的禁门徐徐打开来,主事宦官刘承珪站在前面招呼朝事;宋真宗还没上朝,他在垂拱殿后殿稍用早膳;这是刘娥娘娘提议的。
刘娥娘娘想的是皇上昨天喝醉酒几乎昏睡一夜,期间还宠幸了李兰惠;早晨起来又接见了杨延昭,后来便被随从用四乘小轿抬到垂拱殿;身体的疲倦程度可想而知,如果让皇上进点食物垫垫肚子增加些营养;那么对他小解疲惫定有好处,用餐后再在后殿那张床铺上小憩片刻;精神将恢复得更好。
现在皇上还没有来,一定是在刘娥的安排下用完早膳正在小憩。
郑爽一想起刘娥对宋真宗如此的恩爱和关心,心中便就有点激动。
朝堂上不少大臣诅咒谩骂刘娥是个妖精,宰相寇准也在诅咒谩骂行列之中;后世人不知那根筋迸了也跟着骂刘娥,可是从刘娥对真宗皇帝的关心备至中却能看出她的注重感情和善良;怪不得真宗皇上对刘娥不移不弃,要不是寇准等顾命大臣的阻挠;刘娥恐怕早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啦!
刘娥跟真宗皇上的感情真可谓海可枯石可烂,白头偕老心不变。
垂拱殿的禁门徐徐打开来,参加朝会的大臣们三三两两走进来。
大臣们头上戴着长翅帽,身上穿着颜色不同的朝服。
郑爽知道这种长翅帽的发明者是开国皇帝赵匡胤,心中便就一阵阵敬叹。
赵匡胤坐上龙椅后很不放心当年一起闯天下的同僚,尤其讨厌文武大臣在朝堂中交头接耳评论朝政。
一天赵匡胤上早朝,在听取某个大臣奏章时发现两侧有不少官员窃窃私语很不礼貌。
赵匡胤心里有点恼火,但不露声色;退朝后想出个办法传旨属官在幞头纱帽后面分别加上长翅,长翅用铁片、竹篾做骨架;一顶帽子两边铁翅各穿出一尺多(以后越来越长)。
这种帽子除了朝堂和官场正式活动时须戴上,一般场合是不戴的。
因为戴上它在街上行走极不方便,官员只能面对面交谈;并排坐着交谈也很困难。
从此大臣上朝,也就很难排列在一起交头接耳;影响朝堂的严肃性了。
郑爽凝视着几位走进来的官员头上的长翅帽,估计那两个翅子合一起的长度少说也有一米。
你想想,一个官员和另一官员的间距有一米多,想咕咕哝哝说悄悄话那是不可能。
怪不得宋朝朝会,大臣们都是站着面向皇上,手中拎着的笏板把想要上奏的事情记在上面一项一项陈述;大多都是口无遮拦,直言不讳,像寇准、包拯。
中国古代官吏穿着专门的公服坐堂办公,这比后世的二十一世纪文明多。
宋代公服时常称为常服,以公服上的不同颜色来区别职官身分等级:
七品以上绿色、九品以青色、三品以上用紫、五品以上用朱绯色。
三品以上紫袍佩金鱼袋,五品以上绯袍佩银鱼袋;六品以下绿袍无鱼袋。
北宋没有定每日早朝的规矩,一直实行5日一朝制;到宋徽宗赵佶手中,文艺皇帝常常陶醉在自己的艺术创作当中5日一朝的规定给废了。
有事出班,无事退朝就从他开始的;再后来到了高宗又恢复了5日一朝。
孝宗大器晚成,想干一番事业;要天天早朝;结果连虞丞相都不能坚持,宋孝宗只好取消天天早朝的规定。
宋朝百官参加早朝看起来很自由也很松散,不像明朝那样的严格和冷酷。
朱元璋创建的明朝,凡有资格参加的所有京官和北京地区的地方官;在天色未明之际就要在宫门前守候。
宫门在钟鼓声中徐徐打开,百官进入宫门在殿前广场整队;文官位东面西,武官位西面东。
负责纠察的御史开始点名,并且记下咳嗽、吐痰等以至牙笏坠地、步履不稳重等等属于“失仪”范围的官员姓名,听候参处。
一切就绪以后,皇帝驾到,鸣鞭,百官在赞礼官的口令下转身,向皇帝叩头如仪;鸿胪寺官员高唱退休及派赴各省任职的官员姓名,被唱到的人又另行对皇帝行礼谢恩。
然后四品以上的官员鱼贯进入大殿,各有关部门的负责官员向皇帝报告政务并请求指示;皇帝则提出问题或作必要的答覆。
这一套早朝节目在日出时开始,而在日出不久之后结束,每天如此,极少例外。
明朝初年,皇帝创业伊始;励精图治,在早朝之外还有午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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