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风一路跟着心里也难受得不行,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失去了灵气的穆于清。
她的眼睛里再没他人,背着刑招娣安静地向前走。
刑招娣已经躺在了铁床上,穆于清垂着眸子给她理着微乱的衣襟,头发。
眼前浮现出她与刑招娣的一幕幕,或笑闹或心伤,都是她们啊。
她抚了抚那精致的面颊,轻声开口:“姐姐,再见。”
再次上了车,穆于清怀里抱着一个骨灰盒沉默地坐在副驾上。
沈听风也难得的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坐在后座。
墓地很快就到了,柳知夏抱着一束花等在那里,穆于清抱着骨灰盒慢慢下了车。
柳知夏看到这一幕眼泪都要掉了,黑伞下黑袍的穆于清抱着骨灰盒,无声蔓延着哀伤。
所有程序都已经做完了,穆于清静静伫立在墓前,墓碑上笑的开怀的姑娘已经走了。
她伸手摸了摸墓碑,似是眷恋无比。
她离开墓园的时候只留下了一段话。
“姐姐,对不起,是我没有护好你。来生,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吧,我依旧做你最忠诚的护卫。”
柳知夏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汹涌而出,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从得知刑招娣去世,再到火化下葬,整个过程中穆于清没有掉一滴眼泪,她安静得像一个木偶。
回到别墅,南绪言把她抱到床上强制她休息一会,可她还是没有半点反应,她睁着茫然空洞的眼睛看着天花板。
沈听风实在是看不下去给她打了一针,她才沉沉闭上了眼睛。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沈听风揉了揉眉心如是说。
南绪言抚着她的面颊,心疼之色溢于言表:“你这两天就待在这,我怕她醒来情况不好。”
穆于清这一觉睡得很久,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她未曾见过的妈,也有可爱软萌的团团,也有绣工超群的张曼玲,也有…才刚刚离世的…刑招娣。
南绪言看着时不时拧眉的她忧心忡忡,“沈三,她到底怎么样?”
“应该是做了恶梦。”
穆于清一天一夜没醒来,南绪言焦急得不行,沈听风也毫无办法,因为穆于清确实没事,她只是还没有醒来。
夜里穆于清发起了高烧,嘴里胡乱的喊着一些话语,南绪言急急把沈听风吼过来,沈听风见状顿时也慌了神。
这么突然地发起了高烧,沈听风忙得晕头转向,折腾了大半宿才堪堪降了温。
她睡得极不安稳,额头沁了不少冷汗,南绪言摸了摸她的手,手心也满满是冷汗,赶紧给她换上了干净的睡衣。
她开始梦呓,南绪言翻身躺上去抱着她轻哄:“乖,没事,我在。”
“团团,姐姐,你们别不要我。”
穆于清眼角滑下了泪滴,南绪言轻轻拭去她的眼泪,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她的梦呓让他疼到不能自已。
穆于清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就一直流眼泪,手无意识地紧紧抓着南绪言的衣服不撒手,南绪言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
“乖,我在。”
沈听风靠在沙发上晕晕欲睡,这几天可真是把他累坏了,南绪言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穆于清,稍有点不对就把他抓过来仔细查看,搞得他都不敢离太远。
沈听风从没见过南绪言这么紧张一个人,原来在遇见对的人,再冷漠的人也会柔情似水。看着他柔声哄着穆于清,沈听风感慨万千。
若是她知道了南绪言隐藏的特殊身份又会怎样呢?
唉,愁人。
沈听风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唉,住家医生居然连饭都吃不上。”
跑下楼去啃了个面包沈听风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他想了想还是端了杯牛奶和几片吐司上去。
“阿言,吃点东西,你都三天水米未进了。”
南绪言仅是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他此时哪有心思进食。
“她没事的,每天都有输营养液,饿不着她。”
南绪言依旧不为所动,沈听风也知道他脾气,干脆就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自己则窝进沙发里安眠。
穆于清总算是睁开了眼睛,南绪言大喜过望,“夫人你醒了?”
睁着眼睛看了他半晌,她的眼泪突然滚滚落下,“姐姐没了。”
南绪言眸中的担忧少了大半,她能哭出来就再好不过了,“夫人,你还有我。”
穆于清的眼泪愈发汹涌,揪着南绪言的前襟哭得不能自已,南绪言的揪疼揪疼的。
“老男人,我在短短几个月里,失去了团团,失去了曼玲,现在,我还失去了招娣。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的哭腔让他疼惜,他轻轻亲吻她的额头,紧紧地抱着她无声给她安慰,她从低啜到嚎啕大哭,那哭声里蕴含着她的无尽悲伤。
再次哭到睡着,南绪言才揉了揉眉心合上了眼睛。
天微亮,穆于清就醒了,身子稍动南绪言就醒了,看见她清醒的样子他总算放了心。
“醒了?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不饿,想出去走走。”
“好。”
穿戴整齐,穆于清下地的时候觉得好不真实,总觉得这地板都是软绵绵的,倒是南绪言在她面前蹲下,“夫人,来,我背你下去。”
穆于清不做它言俯身攀上了他的脖颈,南绪言轻松将她背起,沙发上的沈听风睡得很沉,并不知道两人已经出去了。
南绪言背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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