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遥这几日进进出出都是走路带风,嘴角含笑,一副神气得意的样子。被邻居问起了还忙把嘴角压下去说没有没有,让人好奇的很。
这冬天的雪说下就下,顾柔早上一开门,就被外面的雪景震住了。
只见漫天飞雪,积雪如同给大地盖了层厚厚的被子,纯洁晶莹的铺在院子里,让人不忍心破坏。屋檐上挂满了一根根的冰凌,还能倒映出人的影子。
顾柔是南方人,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欢喜的就想冲进院子好好耍一番,被薛遥按回了屋里:“当心冻着,怀着呢。”
他披上厚衣服,出门找了梯子来,拿着扫帚就要上屋顶扫雪。这雪积的厚了可不是好玩的,又把院子里的积雪扫了,扫出一条道路来,方便进出。
顾柔不能出屋,就悄悄打开窗户,玩窗棱上的积雪。
宋奶奶撩开帘子进他们屋:“阿柔啊,今天初雪,咱们吃锅子咋样?热乎乎的也热闹不是?”
顾柔回头一笑说:“好啊,到时候咱把锅子搬炕上,就在炕上吃。”
宋奶奶回头就要找锅子出来,临走说一句:“窗子可要关紧,别漏了冷风进来。”顾柔在她身后悄悄吐舌头。
薛遥扫了雪,得知要吃锅子,立刻兴冲冲的去外面买了不少肉和菜回来,最瞩目的要数那一整只得羊后腿。
薛遥解释道:“这雪才刚下,这时候还能买的到菜,等过几日雪越下越大,不知道人还愿不愿意出来卖菜呢。”
羊肉是大补的,顾柔吃了也是极好的。宋奶奶更被说了。薛遥按捺不住高兴,下晌就开始弄锅子了。顾柔在一边指挥,又是切肉片,又是洗菜,还炖了一锅浓浓的骨头汤做汤底。
等汤底散发出诱人香味的时候,薛遥端了冒着白气的锅子出来:“吃锅子咯!宋奶奶,阿柔,吃饭啦!”
三人热热闹闹的围坐在炕桌边,下面是烧的热乎乎的炕,吃着热乎乎的锅子,薛遥手里筷子不停,一会儿帮顾柔烫肉,一会儿帮宋奶奶夹菜。薛遥嘴巴是不停的,说起段子那是一串一串的,把宋奶奶和顾柔逗的直笑。
宋奶奶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住着,虽然平时冯绍常常来看,但平时这屋子里哪有像今天这么热闹?如今有两个小辈陪着,都是孝顺的,一个爽朗,一个温柔,这日子过的呀,滋味就是不一样。她笑着笑着,眼圈就红了。
顾柔一惊:“宋奶奶怎么了?咋哭了?”
宋奶奶转过头去用帕子抹了抹眼泪,又回头说:“没啥,是热气熏着眼睛了,我老了,眼皮子浅,容易出眼泪。”
顾柔薛遥两人对视一眼,都纳闷着呢,只好把话题瞥过去,一个劲的讲些好笑的都宋奶奶笑。一顿饭吃的欢声笑语不断,肉都吃的精光,菜也没几根了,才意犹未尽的撤了。
临睡的时候,薛遥照例摸摸顾柔的肚子,嘀咕着:“好像大了点嘛。”
顾柔也摸了摸:“不对吧,是我今天晚上吃多了的缘故吧?”
薛遥摇摇头,肯定的说:“肯定是孩子大了,你看都四个月了吧。而且你这段时间反应也小了不少。”
顾柔说:“那是宋奶奶看的牢的关系。”
提起宋奶奶,薛遥说道:“咱以后多陪陪宋奶奶,我看她一个老人住着,寂寞的很呢。”
顾柔点点头:“那是当然的了,我反正没事儿就去找她唠嗑,两个人说说话啥的。”
冬日里头也没啥事要忙,宋奶奶睡午觉去了,薛遥顾柔两个就在房里研究那本册子。
薛遥尽管认了字,这册子上头还是有不少不认识的。顾柔就一个一个的把他不认识的字挑出来,先给教会了。
可尽管教会了,这上头的内容也是晦涩难懂的。先不说两人从来没见着过啥锦啊纱的,这上头零零总总的就罗列了好几百个布头名称。
薛遥想过了,他们现在手头也没有布料样子,不能摸不能看。现在他们手里也只有这本册子了,先背下来,到那里再凭着记忆采购。
不然,若是他们到了南方,人把印染布当成软烟罗卖给他们,不是亏大了嘛。
可是他们也不能拿着册子按图索骥,这样不是一下子让人认出来是新手了,容易被人骗。
然而,让薛遥这个脑子去背书,真是苦了他了。整天闲下来了就拿着本书念叨,可等到顾柔去抽查的时候又一个字憋不出来。
顾柔气的拿手敲薛遥脑袋,他捂着头很委屈的样子:“这太难背了!条条列列那么多,又这么多名目,哪背的下啊!”
顾柔也不理他这个榆木脑袋了,自顾自的拿了册子研究。薛遥背不出书,沮丧的很,自顾自的去灶房给媳妇儿做饭去了。
好歹顾柔前世也是个经历过高考的学生,这看了一会儿就看出了问题。这本册子编写的时候,大约是想到啥写啥,一点顺序都没有。其实好几种料子都有相同的特征,只是不在一块儿,背起来当然难。
顾柔想了下,起身去灶房里叫薛遥:“阿遥,干啥呢?我不饿,现在不用吃。那啥,你能上街帮我买点笔墨纸砚不?也不用好的,中等的那种就够了。”
薛遥虽然奇怪,但自家媳妇儿的话一向是听的,他督促着顾柔吃了点面,就匆匆出门去买东西了。
不一会儿薛遥就把东西给买了回来,顾柔也不磨蹭,凑在窗边,磨好了墨,把册子里的布料按照锦、纱、罗、缎、绡的顺序一一誊抄整理下来。就比方说,锦有相同的特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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