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是白舒带回来的,断没有推给罗诗兰照顾的道理,白舒当即对罗诗兰说道:“这可不行,半夜来打扰师姐,我已经心有不安了,若是还将这事情推给师姐做,而我自己在这里睡觉,那我也太不像话了!”
白舒转而又温和的道:“师姐,你不放心我大晚上在外面,我同样也不放心你独自出去,要么你留在这里,要么我们就一起去。”
罗诗兰想了一下道:“那你把你这件薄衣服脱了吧,换上我给你新做的秋装,等回头我帮你洗好了你现在穿的这件,再给你送回去。”
尽管白舒强调了自己不冷,但还是架不住罗诗兰那关切的眼神,乖乖脱了衣服。
罗诗兰从那几件衣服中,挑出了一件深蓝色的秋装,服侍着白舒穿上,又细心的帮白舒整理着衣衫,宛若一个细心的小妻子。
罗诗兰的个子要比白舒高上那么一点,此时她站在白舒身前,昏黄的烛火燃在她的身后,白舒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罗诗兰为白舒整理着他身后的领子,她的身子贴在白舒的身上,白舒嗅着罗诗兰的幽香,甚至都能感觉到罗诗兰胸前的柔软贴在自己的身上。
白舒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面色有些发红,罗诗兰看白舒的样子,也发现了刚才自己动作中的不妥,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慌乱,脸颊上也浮现了一抹嫣红。”
两人同时闭口不语,一股旖旎的气氛在屋子中弥漫开来,就连屋子中馥郁花香都变得撩人了起来,夜晚本来就是撩人的,更何况是这种温馨的雨夜。
白舒心神迷离了片刻,就缓了过来,罗诗兰本来是好心帮自己整理衣服,自己却动了其他的心思,说到底,还是自己的不是。
但白舒看着罗诗兰那微微羞涩的样子,第一次觉得罗诗兰竟然是那么真实的。
没错,罗诗兰初见白舒的时候,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给白舒带来了温暖和照顾,永远展现着知性和美丽,白舒可没想到,她也会有这副小女儿姿态。
白舒见罗诗兰不说话,便率先开口道:“是我不好师姐,还请师姐不要生气。”
罗诗兰也很快调整好了状态,摇头道:“说什么胡话呢,快走吧,都这么晚了。”
白舒见罗诗兰不恼,心中大感安慰,他还真怕自己在不经意间冒犯了她,而导致他与罗诗兰之间产生什么隔阂。
罗诗兰却还是如常般待白舒,另撑了一把伞,提了一盏木制灯罩的灯,和恋恋不舍的白舒离开了这间温馨的荷花塘居,进入到了外面的茫茫风雨之中。
走在路上,罗诗兰还不忘提醒白舒注意脚下路滑,刚才发生的尴尬事情,也随着这场雨,被冲刷干净了。
白舒跟着罗诗兰走在漆黑如墨的深夜中,只看罗诗兰手上的那盏灯,就觉得一阵阵的心安,而他身上换了秋装,也就不觉得冷了z
罗诗兰走在前面,时不时的还回过头来,对白舒笑一下,白舒也不知道自己是跟着罗诗兰走了多久,他只觉得整个夜晚都变的漫长而温柔了起来。
终于,罗诗兰带白舒进了一间院子,提着灯进房间抓了几味药材,又取了一个药炉让白舒抱着,这才顶着暴雨回了天一峰。
白舒抱着药炉,心中感慨万千,凌问儿在世的最后的那段日子里,白舒天天用着与这药炉差不多的,从冬儿家借过来的药炉煎药,那段日子里,白舒整个人身上都是一股洗之不去的药味儿,现在想起来,白舒还隐隐感到不舒服。
取药的地方,已经离天一峰不远了,等两人到了天一峰的时候,肆虐了一天的暴雨,雨势才有所缓解。
天一居上,罗诗兰从不知名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个火炉,而白舒也趁着这个时间,回到屋子里面看了看纸鸢,在确认纸鸢没什么事情之后,白舒又添了些炭火进炭盆里,这才回到前面。
罗诗兰已经将药分好了分量,又生起了火,煎上了药。
那炉药就架在屋檐的下面,外面就是寒意袭人的雨水。
白舒从屋子里面拎了两个凳子出来,和罗诗兰一同坐下,又接过罗诗兰手中的扇子,说道:“师姐,我来吧。”
罗诗兰虽然熟悉药材,但说起熬药,却是没有白舒熟练的。
见罗诗兰还在看自己,白舒便解释道:“我娘也吃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药,但可惜,她的病无药可医,吃再多药,也是徒劳。”
白舒望向窗外的那株忘川桃,眼中充满了倦意。
罗诗兰见白舒的样子,知道他难过,便不提凌问儿的事情,只说道:“那小丫头叫什么名字。”
“她叫纸鸢,没人要我就带回来了,明天还要下山给她买几身衣服。”白舒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充满着随意,但罗诗兰知道,白舒能冒着暴雨半夜下山给纸鸢找药,就说明她今后对待纸鸢,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别去买衣服了,我小时候和纸鸢身段差不多,有好多衣服,我都没穿过,放在咱家的院子里面,那些衣服,是找华国中最好的裁缝,用的是最上乘的料子,明天我去取来就好了。”
“咱家的院子?”白舒颇为不解。
罗诗兰笑道:“是师父的院子,在丰嘉城里面,只有我有钥匙。”
关于过去,两个人有很多话题可以说,但白舒恰恰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话题。
但只要越过这些话题,两人靠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些太虚的近况,气氛就变得一片和谐了。
一转眼,雨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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