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既然要求不是要薄复彰一枪自杀,那么就不是什么血海深仇你死我亡,麻醉药什么的,听起来更像是情/趣用品——她是说,听起来更像是只希望薄复彰暂时失去行为能力的别有所图。
俞益茹突然想起来了。
薄复彰告诉过她,关鸠是个多重人格患者,她的主人格才则喜欢薄复彰。
那么说来,果然是……俞益茹想不下去了。
这简直、这简直……
俞益茹一时气的大脑一片空白,都忘记了自己是在一个玻璃罩子里,直接想要往外冲,结果肩膀撞在玻璃上,又跌了回来,坐到在地上,然后呛了一口水。
她这时才发现,当她坐下来的时候,水已经到了她的下巴。
这下她终于有了一种逼近死亡的慌乱,感觉胸闷气短,呼吸困难。
她勉强高声道:“不是吧关小鸟,你玩真的。”
关鸠微微偏头,给俞益茹露了一个侧脸:“我一直都在玩真的啊,玩过家家的那个从来不是我。”
俞益茹以前对精分的了解只限于电视剧,既然是电视剧里的精分,大多也是会被治好或者感化的,俞益茹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精分的两个人格可以给人这样完全不同的感觉。
关鸠的副人格是真的——是真的想要杀死她。
一旦真正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心脏便猛然抽紧,身体似乎比外面的水流更冷,俞益茹忍不住后退一步,失去平衡,差点又要跌倒,这回撑住了玻璃壁,并发现水已经淹到了肋骨。
她不知所措地贴近玻璃,望向了薄复彰。
薄复彰没有看她,对方看着关鸠,仍旧讨价还价:“六支下去,我肯定无法动弹,你又怎么样保证自己会把如意放出来呢。”
关鸠带着不开心的语气,仿佛自己被污蔑了一般:“你认为我是会食言的人?”
薄复彰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
关鸠呷了呷嘴,想了想,说:“好吧,你说的对,我确实会食言。”
薄复彰打开医药箱,看了看针头,又说:“或许你可以现在就把水停了,然后把俞益茹放出来。”
关鸠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这样一来,你真的不觉得我会立刻被你杀了么?”
薄复彰看着关鸠:“我当然不会杀你,你是关鸠。”
这话听起来就好像少年漫画里说“我永远不会放弃我的伙伴”一般感人,关鸠却嘲讽地笑了起来:“你把我送去精神病院,然后用药物来控制我永远不出现么?——这和杀了我又有什么区别。”
薄复彰不置可否,神情随便。
在她心目中,当然认为关鸠的这个副人格根本不应该出现。
关鸠并非不知道这一点,因此也并不在此事上纠缠,又说:“上次你跟我说,你还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感觉,那你现在知道了么。”
薄复彰说:“不知道,我哪能知道神经病在想什么。”
这话一出口,连挣扎在水中的俞益茹都无语了片刻,暗自想:莫非这是在故意激怒歹徒?
歹徒果然被激怒了,关鸠冷下脸没什么表情地说:“我觉得让俞益茹陪着我一起去死,也挺好的。”
俞益茹连忙拍玻璃,道:“别开玩笑啊,我不想死啊。”
关鸠回头怒骂:“一般这种情况下女主角都自愿赴死了好不好!你话怎么那么多!”
俞益茹连忙回:“我又不是女主角,你快让我出去啊,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谈谈解决呢。”
关鸠说:“我看你快点跟她分手吧!她连为你昏迷一下都不愿意!”
俞益茹也是恶从胆边生,大声道:“你自己都说了她昏迷了也不一定放我,你当我们傻?”
“她是不愿意,就算我会放你,她也不会愿意的!她不会愿意自己失去控制!”
“我只看出你这个人没信用到完全不能相信。”
两人莫名其妙吵了起来,吵到最后,关鸠怒气冲冲地过来,说:“我跟你直说吧,这装置到底怎么回事薄复彰再清楚不过了,核心程序就是她写的,但是既然是我打开的,除了我也没人能把它关上,我不愿意关上,你就等死。”
俞益茹隔着玻璃打着关鸠的脸,打的水花四溅:“死就死,你给我等着,做鬼都不放过你!”
两人怒目而视,不分伯仲,直到水淹没了薄复彰的前胸,令她感受到了压迫感,不受控制地脸色发白,嘴唇颤抖。
关鸠便突然笑起来,说:“算了算了,我跟一个快死的人说那么多,干什么呢?”
她回过头来看着薄复彰,说:“给你犹豫的时间好像不够了,看来你说的没错,你真的还是不懂爱,是我想太多了。”
她这样说完,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空荡荡的医药箱已经被甩在了一边,薄复彰的手里只有三支还有药液的针管。
薄复彰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道:“我已经打了三支了,我看诚意应该够了,你难道不应该也展示一下自己的诚意。”
然后她眯起眼睛,神情冰冷:“如果你真的毫无诚意的话,我也会让你知道,除了消失之外,这个世界上有的是更可怕的事情。”
俞益茹目瞪口呆。
她之前内心最深处的笃定,与其说是关鸠最后会放弃,不如说是薄复彰一定有后手,现在看见薄复彰真的为了自己注射了麻药,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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