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显然很意外,欣喜又疑惑:“我……”
“没有药,你迟早都要死,”柳梢直接泼了盆冷了水给她,然后跌坐在她旁边,“我要歇会儿,这里设了阵法,你看着,有动静就叫我。”
知道自己并未脱离危险,洛宁也没有害怕,抿嘴笑了下:“你睡吧。”
见她又将袍子盖到苏信身上,柳梢气打不到一处,扯回来丢还她:“冻不死他!没能耐就别逞能,又拖累我。”
洛宁不敢反对,只看着苏信。
“好了好了!”柳梢烦躁,将袍子丢回苏信身上,“无迹妖阙可以救你,我们要快点去找白衣。”说到这里,她又冷笑:“以后要是有人找你交易什么,你别理他!无论他说什么你都别信!否则我就把你送回仙门去!”
对于这种奇怪的要求,洛宁并不多问,郑重地点头:“我知道了。”
精神与体力过度透支,魔体重创,极度需要休息,柳梢昏昏沉沉地睡去。
洞口外,几拨仙门弟子陆续搜寻过来,洛宁几次都差点忍不住要叫醒她,可是就凭着那层薄弱的结界,那些弟子居然真的没有发现冰洞,匆匆地过去了,洛宁看得诧异万分。
谁也没有看到洞口伫立的人。
“你这又是在做什么?”蓝叱的声音。
“你看到了,她在威胁我啊,”他抚摸着紫水精戒指,理所当然地道,“我也是没有办法。”
“但愿这种无辜,能让你躲过规则的惩罚。”
“蓝叱,你的关心令我受宠若惊。”
“遵守契约的我只是履行提示的义务,你好自为之。”
他似乎不在意,转身重新步入洞内。
“师姐!师姐你醒醒!”洛宁焦急地呼叫。
魔体伤重,魔力透支,魔性终于在此刻爆发。膝头赤弦琴颤动不止,柳梢冷静地坐在地上,断断续续地弹奏着《大音六识曲》,奈何琴弦缺失,终难成调。
莫名的浮躁情绪带动胸中杀意翻涌,浊气卷来,魔相显露,眉上柳叶纹再变血色。鼻端又飘来诱人的味道,那是来自于旁边的洛宁。
为什么要这样活着,受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柳梢猛然用力,手指引出一片刺耳的琴声。
“不能这样,柳梢儿。”一双手从身后伸来将她圈住,袖口的弯月祥云纹闪着银色光泽。
柳梢立即转头,血眸极为恐怖:“我才没事,你别想趁现在打什么主意!”
看着那警惕的眼神,月叹息了声,帮她摆正了赤弦琴,用冰凉的手指捉着她的手放上去,引导她拨动剩下的几根弦。
琴弦缺少,弹奏不出真正的《大音六识曲》,曲调却没有因此中断,反而奏出另一种深沉的旋律,可见抚琴人造诣之高绝。
琴声荡涤着混沌思绪,印堂隐约透出清光,魔相逐渐消褪。
柳梢默默地感受着熟悉气息,直到一曲完毕才道:“别费心思了,我不会帮你。”
他果然放开了她。
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柳梢轻哼了声,转脸见洛宁歪在旁边昏睡,月正在整理赤弦琴的断弦,似乎是要修补。柳梢看着他的动作,没说什么。赤弦琴是洛歌所赠,弄坏了总归心疼,况且今后还要靠它抑制魔性,他肯帮忙修补自然是好。
魔神殿内,卢笙与笈中道等人都沉着脸,听着部下回报追踪的消息。劫行也坐在旁边,他虽然不再有魔尊徵月的身份,被降成了魔使,但始终是魔宫老臣,历年功劳不小,仍有在殿内议事的资格。
“难道她还在雪域?”左使笈中道紧皱眉头。
“那个洛家丫头简直跟洛歌一样,诡计多端,连食心魔也被她骗了。”一名魔将道。
“确定是真的失去了她的踪迹?”劫行口里问那魔将,眼睛却冷冷地瞟着未旭。
念在过往功劳,卢笙保下他的性命,如今柳梢不在,他若真要报复,魔宫还有谁能轻易制住他?众将不由都为未旭捏了把汗。
未旭一直坐在椅子上没说话,闻言轻笑了声,毫不在意地道:“你还怀疑我不成?这次不只我们,仙门同样派人去了雪域,他们搜得更仔细,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大约那两个丫头早就逃出雪域去了。”
劫行冷笑:“地护法言重,我虽然不配做魔尊徵月,但也不想看到有人徇私罢了。”
“妖界,”卢笙开口制止两人争执,“她只能去妖界。”
未旭道:“我这便送信与白衣。”
“妖阙恐怕也在打她的主意,还指望白衣说真话?”卢笙冷笑着摆手,“先派人打探清楚再说。”
仙门与魔宫都在雪域中展开搜寻,所幸洛宁的情况暂时稳定了,柳梢魔丹得以修复,不再惧怕严寒,两人缩在冰洞里等了一日,终于等到那些仙门弟子撤退。洛宁修的正宗仙道,柳梢善于隐匿气息,两人悄悄地跟在仙门后面,真的混出了雪域。
数月来,妖界内斗越发白炽化,洛歌不在,未参与仙武联盟的武道另外几脉也少了顾忌,妖王鹰非暗中与武道影门勾结,影门突破仙门防线,顺利潜入妖界,助鹰非向无迹妖阙发动复仇之战,两边斗得旗鼓相当。因为这次疏忽,仙门大为震惊,为了给无迹妖阙交代,商镜立即令附近五派弟子增援把守妖界入口,同时公开对武道发出了警告。
溪水潺潺,倒映头顶绿荫,洛宁蹲在水边出神。
商镜下令禁止任何人靠近妖界入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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