襁褓里的小家伙才刚刚睁眼不久,能不能看清东西都还是未知数,可这小家伙好像对安久很好奇,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瞅着安久手。
“他喜欢。”安久咧嘴笑了。
梅久本就没有对她这方面报多大的希望,见她笑的开心,便欢欢喜喜的代儿子收下了。
午时已过,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两人便坐下喝茶闲聊,梅久一边轻轻拍着着孩子一边问道,“安久,你觉得二弟为人如何?”
安久盯着小家伙,随口道,“还成。”
“他以前混了点,但是我瞧着心地不坏,如今也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玩了。先前他娶梅如焰也是形势所迫,华氏也没有容许梅如焰上族谱。”梅久怕她不信似的,倾身小声道,“咱们明面上都是没有家族依仗的姑娘,先前华氏就算不给上族谱也没有替咱们出头。我也是因为换了天之后才有机会生孩子上族谱……”
安久越听越觉得有点不对味,“你是什么意思?”
梅久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你若是觉得二郎不错,咱们做妯娌可好?”
“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华容简的意思?”安久问。
“是我自己的意思,不过我问过二郎,他很喜欢你呢。”梅久太了解她了,眼见她似乎有些不悦,忙解释道,“我就是问问,你若不愿意就算了,我……只是觉得那位楚先生实非良人,你想过正常人生活,可你跟着他怕是不能了,除非他愿意出仕。”
梅久知道了楚定江是帮助当今圣上篡位的功臣,在如今国家急需人才的时候他若出仕自愿被圣上掌控,那便一切安好,若是不愿意便只有死路一条!然而,就算能保暂时安稳。等将来社稷稳定,圣上能腾出手来收拾他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手软。
“你能想象我在家里化妆描眉、操持家务、生孩子带孩子吗?”安久没想到梅久会替她想的这样深远,心中不禁微有动容,于是便多说了一些,“我不能,如果跟华容简在一起,他也只能给我这些。我想要的自由,是这里的自由。”
她指了指梅久的心口。
心若自在,便是自由,与过什么样的日子没有绝对的关系。
“我在慢慢找回自我。你不必替我忧心。”安久弯起嘴角。
梅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安久,笑容中透着淡然,不再像以前那样暴躁。她仔细想来,也不相信安久这样的人能在家里相夫教子。
华氏毕竟是大族,就算形势所迫不能与门阀世家联姻,也必得为华容简聘娶一位书香门第的贤淑女子,而不是安久这种类型。
这话,梅久以后不会再提。
晚饭过后,安久便离开华府。到朱翩跹经营店里遛了一圈,换上一身玄衣,近子时,立即前往赏金榜。
还是那堵墙。墙面上最显眼的位置贴上了一张黑榜,没有写名字,但分明描述的就是安久。
黑榜上的目标都是极度危险人物,没有九阶实力根本不能考虑去揭榜。所以尽管她的榜文贴上去大半年,也没有人敢揭榜。
打更人一过,隐藏在暗中的黑衣人便蜂拥而至前去抢榜文。
安久一直尊在墙头看着。待抢榜完毕,赏金榜的人过来确认,她才跃下墙头。
那人见她姗姗而至,说道,“其余榜文已确认完毕,榜上还有一张。”
他很好奇,难道这个身材娇小瘦弱的人竟然是来揭黑榜!?
正准备离开的杀手们也都纷纷停住。
安久从腰间解下人面坠丢给他。
那人一见坠子,态度立即恭敬起来,“不知阁下想让赏金榜做什么事?”
人面坠本就不多,经过百年间数次转手,很多坠子已经不知所踪,如今只有掌事手里还有这个东西。
安久没有说话,撕了黑榜揣进怀里之后转身便走。
用人面坠子交换一张黑榜,实在亏了些,在赏金榜的历史中,就有人用人面坠令赏金榜协助篡位,如今的控鹤军中有不少家族原本是赏金榜的杀手。
赏金榜的坠子一现世,许多人便开始蠢蠢欲动,若是把坠子抢过来今后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根本不需要继续抢榜!
那人感受到四周气氛的变化,不禁握紧坠子。
气氛犹若悬剑,顷刻便要斩落。
这时传来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之声,暗夜里尤为清晰。
从声音上辨别,足有百人之众。
数十个戴着面具的玄衣人先至,落在赏金榜前面,呈半圆形散开,护住持有人面坠之人。
很快,大批戴着面具的人赶到。
周围的杀手见状,便知道今日没有可能抢到人面坠了,只好匆匆离去,免得听到太多辛秘被赏金榜灭口。
持有人面坠的人见到一名戴着斗笠着玄色长袍之人从侧墙的阴影中走出来,连忙单膝跪下,将人面坠双手奉上,“掌事。”
随同前来的许多人心里奇怪,赏金榜的新任掌事武功不过五阶,全凭着一只人面坠和巨财才能号令整个赏金榜,平时轻易不会出面,今日怎么会提早得到人面坠现世的消息,这样急匆匆的赶过来?
华容简伸手取了坠子放入怀中。
“掌事如此兴师动众,不知所为何事?”不远处有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华容简隐在斗笠阴影里的目光微沉,经过变声的尖细声音显得十分阴鸷,“当然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他接手赏金榜,许多长老心中不平,若是没有人面坠的制约,他们早就反了,不会容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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