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绑起长发便不再是醉汉,而是青羊宫修为通天的小师叔胡春森。
他的双眼清澈透明无比,眸子有若星辰,像极了一个游戏人间的道家仙人。
他的小木剑早已收回布囊里面,小黑驴慢悠悠的前行,就这么走进了应天城的城门。
天玺四十六年的春天,捅向大楚国心腹的第一把利刃,就这么藏进了大楚国的心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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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外的摘星楼上,白发苍苍的皇帝陛下抚着长须俯瞰着大楚国的万里河山,微微笑道:“国师,朕昨日收到快马来信,天命已经随丁大将军与越国军队汇合,六院的诸生也都赶在路上,此次大战之后,想必我大楚国的实力,又将攀上一个新的高峰啊!”
杨修道大师坐在楼阁旁的酒桌上,嘴里啃着油腻腻的水晶肘子喃喃说道:“陛下英明,有丁大将军在前方指挥作战,胡海洋院长看着遁世仙宫,便是他西晋国有通天的实力,怕也折腾不起多大的风浪!”
皇帝陛下瞥了国师大人一眼,笑骂道:“你这个老家伙,怎么年龄越大越学会拍朕的马屁了?”
“陛下此言不妥。”杨修道大师咽下嘴里的肉,神色严肃且认真的说道:“陛下乃上天之子,屁自然也是龙屁,哪里能跟凡人一样都称呼马屁,岂不是乱了尊卑?”
皇帝陛下哈哈一笑,举起酒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温暖的春风拂过他的面颊,苍老的脸上浮起了几丝暖红的颜色。
他望着同样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的国师大人,心生感慨说道:“五十年前,父皇他老人家还在世,我们也都还是风华正茂的少年,那时候我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你也不是现在这么邋里邋遢的国师,但是日子却是要比现在舒心多了啊!”
国师大人喝了一杯酒,笑了笑说道:“那时候陛下你天天提防着你那几个兄弟会不会在背后阴你一手,活的提心吊胆,过的哪里舒心了?”
提起往事,皇帝陛下难得露出几分感伤,他坐到国师大人的对面,怅然道:“先帝一直希望我们兄弟几个能够和睦相处,可生在帝王之家,哪有这么多骨肉之情,朕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了朕,天家无情,实在是现实所迫啊!”
杨修道大师默然,当年喋血青龙门的惨案,正是他提剑出手斩杀了大皇子昭熙成以及几位皇子,才有了如今四十多年的天玺王朝。
皇帝陛下的嘴角闪过一丝苦笑,他望着对面这个儿时的挚友、如今的老道,喃喃说道:“朕这些日子经常梦见先帝爷和青龙门的事情,又深感年老力衰,恐怕大限之日不远了啊。”
国师大人想都没有想便直接回道:“陛下命授予天,万寿无疆,这说的又是哪里的话。”
“国师,朕在很认真的跟你谈事情。”皇帝陛下严肃说道:“虽说朕深知天家无情,但没有哪个父亲希望自己的儿子手足相残,朕若有哪日魂归了星海,这天下朕打算留给天命。”
国师大人放下了手中的鸡腿,说道:“小王爷殿下天纵奇才,有能有德,配得上大统之位,陛下圣明。”
“可是朕也想天骐与天武两个孩子好好活下去,至少不能步了他们叔伯的后尘。”皇帝陛下叹了口气,说道:“这次我派天命去莽苍山跟随丁大将军历练,其中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天武暂且不说,天骐那孩子自幼聪慧,不会看不出朕的意思,我怕他会成为第二个昭熙成。”
想起青龙门下飞溅的鲜血,杨修道大师沉默良久,看着皇帝陛下非常认真的说道:“陛下放心,我会盯好二位皇子。”
“有国师在,朕心安。”皇帝陛下望着楼外的万里江山,欣然笑道。
只是他却没有看到,应天城门外骑驴而来的那把小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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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苍山里的雪都已经消融的差不多了,这眼瞅着便到了春天,西晋那边必然有大动作,孙将军不说话,您这也没有命令,难不成要等着对面先抽我们几巴掌我们再还手不成?”
来到莽苍山已经有些日子,昭天命坐在丁大将军的营帐里,将壶里的烈酒一饮而尽,他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朝着丁大将军询问道。
丁大将军像一座小山一样坐在昭天命的对面,微微笑道:“你小子还是太年轻,此次援越战争,本就不是我大楚国的主场,所谓敌不动我便不动,孙利成那家伙都没急,你怎么就急这么狠了?”
“我知道您有您的考虑,可我们是来打仗的,又不是来游玩的,天天闲在这山里,日子过得都快淡出鸟来了!”昭天命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殿下,莫要着急,快了。”丁大将军微微闭眼,淡淡说道。
李峥先生的身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那句话依旧围绕在他的耳畔久久无法散去。
你,到底是何时背叛我的呢?
这莽苍山的战争,究竟又是谁的手笔?
用数十万棋子,以莽苍山脉为棋盘布局,好大的气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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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熙书院与清虚学院以及吴越书院的诸位新生都已到了莽苍山,被大将军安置在议事军帐的周围营帐里,昭天命离开丁大将军的营帐后,便遇到了清虚学院的申皓元。
事实上,申皓元已经等他许久了。
望着这位当初号称“天命以下全无敌”的少年,昭天命微微一笑,问道:“有事?”
申皓元双手抱拳行了一礼,问道:“殿下,我想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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