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气晴好,今年京城的夏日似乎来的比往年都早了些,不到五月份已开始热了。
安歌派人送帖子给黄莺莺,以自己的名义约见了她。
她和柳平乐在天下第一鸡店等了黄莺莺半个多时辰,黄莺莺才带着婢女姗姗来迟。
黄莺莺的样貌与安歌第一次见她时并无什么变化,她今日穿的衣裳是大黎如今最受追捧的亮粉料子,那种料子比普通的布料硬一些,但是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使得穿它的人周身都绕着一层暖光,就和仙女下凡一样。据说是从西域传过来的,数量极少,只有贵女才穿得起。
黄莺莺笑容明媚,进来后和二人打了声招呼,便自己坐下了,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后笑眯眯地问安歌:“景夫人从来都不和京中女子多来往,这次约见我不知何事?”
她所有的表现都证明她是一个直接爽朗的人,安歌便不和她客套,直奔主题道:“听说黄姑娘和许大人定亲了?”
黄莺莺并不羞涩,直接点头道:“是,我爹给我定的。”
“黄姑娘了解许大人么?若是不甚了解对方便成婚,恐怕婚后并不会如意……”
安歌的话还没说完,黄莺莺突然哈哈大笑打断了她,支着下巴看她道:“感情景夫人是来劝我不要嫁给许大人的?”
安歌也没否认,点点头道:“希望黄姑娘好好考虑。”
黄莺莺笑容不减:“景夫人方才说我和许大人没见过面……你以为全京城都和景夫人这么新潮,可以自己出来找男人么?我们这些京城官宦人家的女儿,成婚都是听父母的。”
她的前半句,安歌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超脱了大部分大黎女子,但黄莺莺把她自己说的多乖巧听话,安歌是不承认的,她笑道:“黄姑娘先前还试图扮作婢女混入将军府接近将军,我以为黄姑娘也是这等新潮女子呢。”
黄莺莺垂下眸子,目光冷了些,先前年轻不懂事,作出那种蠢事,还差点儿签了卖身契成为奴婢,这是她一生的黑历史。
沉默了片刻,她接着道:“我确实对许大人没什么兴趣,但他是我爹挑的,肯定不会差。景夫人,我与你素无瓜葛,我不信你是为我好才来劝我的,所以别这么虚伪。”
安歌淡淡笑着:“为你好,也为许大人好。”
黄莺莺哼笑一声:“景夫人真会说话,什么都惯上为别人好的名义,其实还不是出于为你自己好的本意?”
听她不愿,安歌有些无话可说了……而且黄莺莺说的对,她确实有些无耻,想拿为她好来绑架她。
一旁的柳平乐心急如焚地看向安歌,她也不是个坐的住的性子。
默了片刻,黄莺莺又说话了:“不过,既然景夫人这么瞧得起我,我也不能直接拒绝景夫人不是。”
安歌好奇地看向她:“你有什么条件?”
“景夫人也知道,我两年前还曾假扮婢女试图混入将军府,也应该知道,我对你家将军早已情根深种。若是景夫人同意,接我入府给景将军做个平妻,我便不嫁许大人了。”
顿时安歌的神色便冷了下来:“这就免谈了。”
黄莺莺得意地看了她一眼,道:“景夫人不着急回复我,你可以考虑考虑,反正我和许大人的婚期定在明年呢,你有的是时间。”
说罢,黄莺莺便起身离开了。
她一走,柳平乐便气愤道:“太过分了!自己不喜欢许大人还得霸占着!”
安歌也是无奈:“再想想别的法子吧。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柳平乐哭丧着脸:“我哪还吃得下……”
“吃不下也要吃点。”安歌叫来店小二,点了只烧鸡,据说南山的烧鸡经过一次次的改良,如今味道已经很不错了,她早就想来吃了。
……
黄莺莺坐上门口停着的马车,马车边上等着她的婢女见她角色并不好,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景夫人寻姑娘麻烦了?”
黄莺莺轻笑一声:“寻我麻烦?她个乡巴佬配吗?真没想到这么俗气肤浅的女人居然也能嫁给景将军,气死我了!”
婢女这便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家姑娘先前就看上景将军了,景将军成婚当日,她还哭了大半夜,从那以后就放浪形骸了,时常去和一些样貌好看的男人玩耍……
“哼,今天还劝我不要嫁给许大人,我听说她先前和许大人有婚约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还想和许大人再续前缘呢!”黄莺莺啧啧叹了两声,“没想到啊,京城里都说她清冷,说她是大才女,满身书香,居然如此放荡!”
婢女不敢说话,只在一旁连连点头听着。
黄莺莺索性伸出手数道:“许大人,景将军,皇上,和她有过的关系的男人一个个都是人间极品。我是不是也要去和她学学御夫之术?怎么叫自己的相公同意自己出去和旁的男人乱搞?”
婢女听得脸都红了:“姑娘小声些。”
黄莺莺又哀叹一声:“哎,我见过那么多男人,还是景澜的样貌最合我心意,可惜啊,这么好的男人被头猪给拱了!”
婢女不想再聊如此羞人的话了,接口道:“可不是吗?景将军真没眼光,姑娘一定比那安什么好不知道多少倍!姑娘,咱们回府吗?”
黄莺莺看了她一眼,不满道:“回去做什么?我这么大好青春,就得早早待嫁闺中吗?”
婢女有些害怕,小声道:“老爷说,姑娘快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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