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支着脸回道:“我在《京报》上写了那样的文章,现在京城里很多人组团骂我,我以为动静这么大,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告到上头去,到时候皇上肯定又要把你叫过去,给你一顿敲打。如今你还能好端端地在这里涮肉,看来没有?”
景澜笑道:“被你说对了,皇上确实把我叫进宫敲打了,还要我回来管管你,说不能这么放任你胡来。”
“那你还这么好心情在这里吃东西?”
“他说他的,我做我的,我就不信他会为了这点儿小事真与我生分了不成,所以没必要放在心上。”景澜将烫好面前的盘子里,“尝尝。”
安歌望了一眼热气腾腾的肉块,却没动筷子,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我男女有别,共处一室实在是不合规矩,还同坐一席,被别人瞧见,你没什么事,我就要被人家戳着脊梁骨骂了。”
景澜点点头,“嗯”了一声,语气平静地道:“所以千万不能给别人瞧见。”
……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觉得他们俩这样相处是错误的么?
安歌被他的逻辑给逗笑了,一时间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景澜的眸子里有些宠溺,笑道:“你我都不是迂腐的人,以前都没在乎什么男女之妨,现在又刻意说什么呢。”
“说的也是。我们自己光明正大的,就不怕别人说。”安歌拿起筷子,将那块五花肉夹了起来,塞进嘴里,不软不硬,火候正好。
景澜的目光在她的脸上逗留了稍长一段时间,又转了回来,轻笑了笑,也拿起筷子继续吃。
这一顿鲜香又暖身的涮肉小半个时辰才吃完,二人都撑得坐着不想动,丫鬟过来收拾完后,曹管家突然带着常涂之进来了。
景澜看见他先是一愣,旋即坐直了开口道:“你不是去江南那边协办赈灾之事了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常涂之笑眯眯地回道:“属下遇见了安幼平安大人,差事被他接过去了,他对那一块熟悉,官声也好,所以这件事很快就办好了,我也急忙回来复命。”
其实常涂之还没说全,这件事他之所以跟到一半就回来了,把后面全都交给了安幼平,为的就是给景澜未来的岳父大人一个立功的机会。
反正他的直接上层是景澜,他的富贵可以说不是皇上给的,而是景澜给的,所以只要景澜知道他做了事就行了。而安幼平必须有业绩,才能拿到皇上面前说。
这样的话,安幼平调到京城任职的机会就更大了,而他们家将军夫人也不必和老父亲远隔千里了。
这些话虽然没说,但景澜稍微想想他来回所有的时间,估计过会儿就琢磨透了。
常涂之汇报完,又望向安歌道:“安姑娘,过两个月,安大人就要来京城述职了。”
“太好了!”安歌欣喜地应了一声,接着脑袋里又蹦出了另一件事……
母亲的遗作和母亲生前的事,现在还毫无头绪……
当初说服父亲放她入京选秀的时候,可是保证过一定会找到母亲的遗作的,现在她要怎么跟父亲交代?
……
安歌从将军府回去后,就翻箱倒柜地找出了苏易安给她的那份敬妃的医案,这医案基本都看完了,确实有一些不理解,她都标记了下来,本来想找苏易安问问的,可一直没机会。
既然她爹要来京城了,那就得尽快查好,到时候给她爹一个交代。
次日一大早,她便带着医案去找了苏易安。
这一日苏易安依然只一个人在太医院,在院子里翻晒一些草药,他瞧见安歌过来,未等她开口,便主动道:“我正打算过几日去找你呢,最近找到了一位先前与你母亲一同在敬妃身边当差过的宫女,想带你去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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