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永乐伪朝有骑兵啊!
虞允文气得要当场开杀戒,却被意见不合的江南大员拦下。于是唐州马队指挥赌赢了。
“我虽然一到江南就跑得不知所踪,但至少现在现身了。虞允文不可能一言独断,总有人看得上自己这支骑兵,总不至于掉了脑袋吧?”这便是马队指挥的心声。
很无耻,但很真实……
八月上旬,没有把李毅夫的提醒当回事的赵志强,连指挥使印信都没捂热乎,就被两个亲信、刚刚升任指挥使的郭姓武人联合士绅大户害死。
“我为大周立下大功。夺回安吉县城、镇守安吉谷地、突入山岭作战……你们汪家竟然和安吉县的狗大户、狗县令一起害老子,天理何在!”
赵志强倒在血泊里,双眼望天,口喷鲜血说道。
圆面少须的锦袍中年人“呲”地笑出声来,“嘿嘿,徐白攻下半个安吉县城当晚,你连投诚的旗子都准备好了。在南面山谷口和方腊军对峙,竟然和方腊军默契地演戏不战,好混功劳。”
“曾经和你称兄道弟的郭指挥使深明大义,已经向朝堂坦白。你那位老丈人,也把证据交上去了……你对抗抓捕而死,也该死个明白!”
“还和李毅夫那边牵扯不轻。想在江南之地当豪强吗?做梦!”
赵志强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成为了某些人家的撒气筒。
“真该听从李毅夫的劝告,早些想法子离开江南……”
赵志强惨笑几声,还没在心里感叹几句呢,就被一柄大斧枭首。
立功又如何?浴血厮杀又如何?得罪士绅阶层就是最大的原罪,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应当交由提刑司审判?可笑,外儒内法的最高境界是外儒-内法-法内再儒-儒内再法……阴阳循环、周而复始、一层罩一层地笼罩天地,这才是外儒内法的最高境界!
士绅控制一切。所以他们可以做任何事,可以杀任何人,并且总可以找到合理依据。
安吉县的县令、县尉、主簿、教谕等经制官员希望赵志强死。因为赵志强这个从底层爬上来的武人见过他们的太多不堪,让他们感觉尴尬。瓜分赵志强的功劳,也是一个原因。
安吉县的大户巴不得赵志强死。因为赵志强和李毅夫进行利益交换,建起的几个作坊实在让人眼馋。
赵志强的岳父别无选择,从赵志强家里拿出了关键证据。他只能赌一把背后的几户人家会守信,放他还有他女儿离去。
再说高层。
江南的文官粗略看过案卷,就把立下大功的赵志强搞死,主要是他们想敲打意气风发的武人阶层。太多人想让份量正合适的赵志强死,他们乐得顺水推舟。
赵志强死后,他的两个亲信接到消息,得以尾随他的岳父和娇妻。被赵志强一手提拔起来的两个亲信很会玩儿,先是一刀捅了心存侥幸的赵志强岳父,然后凌辱了遍体生香、丰满成熟的赵志强娇妻三个时辰,最后用肚兜上的丝线将其勒死。
两个亲信在返回的途中,遇到一伙儿凶残的方腊残兵,被乱刀砍死……
赵志强突然从先进典型变成了大恶不赦。知晓内情的武人心寒之余,开始注重收敛。
八月中下旬,“方腊”的首级被石灰、石蜡和冰块儿封存着,运往汴京供皇帝陛下验看。
江南西路的崇山峻岭陷入乱战模式。江南东路的精华地带,却已经初步恢复秩序。
江南西路的南陵县。
由于控制着非常关键的一个山路出口,这里的气氛还是很紧张,从上到下都怕方腊残军杀过来。
作为本县的优秀农户代表,趁江南大战之时组织船队、带领乡亲卖土货山货发财的翟稳当咽下最后一口气。
年幼孤苦无依、拉扯兄妹长大、辛苦积攒家业的翟稳当,他的事迹无疑会写入地方志。
翟稳当的死惊动了心中忐忑的县令大人。县令、县尉、巡检、押司、牢头儿、捕头儿、节级、乡兵指挥齐齐到场,看着跪地痛哭的两百多号人连连感叹。
“大哥,你怎么就去啦……那什么南山堡的唐家商号是什么东西啊,把疫病传给了你……”
翟稳当的二弟匍匐在地,哭得哆嗦不止。
“哥哥你从小没享过一天福,拉扯我们几个拖油瓶长大遭了不知多少罪。如今小有家业,大侄子也中了秀才。该是享福的时候,你怎么就走了……”
已经昏厥了两次的中年妇人委顿在地,神情恍惚的她又挨一巴掌。怕她疯掉……
“亲家啊,你放心地去吧。我一个商户也没啥地位,只能划给你家两条船……我有孙儿,你也有孙女,咱们还做亲家!”
翟稳当妻子的娘家兄弟说道。他哭得情真意切,船的事情也是情真意切。
心里没底的县令大人来到翟家,一是按照惯例传颂辛苦持家的良民,二是想以此鼓舞全县人心。虞大人坚持把兵力抽调到正面战场,万一有什么变故,南陵县只能自己扛。
扛不下去?虞允文已经立下誓言,必将严惩失地的无能官员。
只见县令大人挥毫沾墨,在宣纸上写下“稳当持家”四个大字,随即允准翟稳当的棺材绕城一周,从县城正门出去。对小老百姓来说,翟稳当的身后事风光至极。
得中秀才的翟稳当大儿子洒泪拜谢。他年纪日长,读书辛苦之余不再瞧得起自己父亲,今日才真正懂得了“子欲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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