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珈澜漫不经心地轻轻颔首,示意他在听。
“我想……”苏幕遮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心绪,“请你放了薄荷。”
这时,灵巧把玩水晶杯的手指微微一顿。
程珈澜抬起眼帘,视线停留在苏幕遮的身上。这是苏幕遮回归程家后,程珈澜第三次正眼瞧他。
望着神色之中隐藏紧张和倔强的苏幕遮,他神情淡淡地,用漠然的语气重复,“放了薄荷?”
“是。”
“呵。”程珈澜轻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原因呢?”
“薄荷并不是自愿跟着你的。”苏幕遮的语气略带愤懑,那天薄荷头也不回的离开时,他根本无法理解她的心情,无法理解她怎么会离开他。
可是当他,从昏迷中清醒时,才倏尔懂了。
迫不得已。
一定是这个原因,薄荷离开他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迫不得已。
思及此,苏幕遮逼着自己按捺下焦急的心情,逼着自己全力配合医生的治疗。
为的,就是能够早点下牀,只有如此,他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为难薄荷是没用的,他必须找到程珈澜。
事情要从根源上解决。
“唔,有个问题,我需要请教你。”
苏幕遮讶异挑眉,“你说。”
“你每次买东西的时候,也会先问问对方是不是自愿来卖的?”
程珈澜的语气很平淡,好似在询问今天天气如何,会不会下雨一般。
闻言,苏幕遮心脏难受起来,薄荷是他视若珍宝的女孩,怎么能被程珈澜以此轻贱的语气谈论?
他攥着拳头,眼神凌厉的逼视着程珈澜,“薄荷不是物品!她是人,你不能侮辱她!”
“侮辱——”程珈澜的眼神蓦地一冷,语气却沾染了些玩味儿,“你的意思是,薄荷跟着我是侮辱,被其他男人睡,就是骄傲了?”
这句话让苏幕遮有种被人揍了一拳的感觉。
他的脸色越发难看,若不是薄荷还在程珈澜的手上,若不是他也在程珈澜的地盘上,他大概会跳起来给程珈澜一拳,告诉程珈澜,不许如此侮辱薄荷!
他不能。
谁让他有求于人?
所以,他只能忍耐,也只有忍耐。
“说说你的条件,不管是什么,我一定答应。”苏幕遮咬了咬牙,忍下心中愤怒,“只要你放过她。”
程珈澜摇头,轻蔑的视线扫过了苏幕遮,半晌他才沉声道:“大哥,你还是先出去认清自己的斤两吧。”
“我承认,我现在没有说这句话的资格。”苏幕遮苦笑,语气慢慢坚定,“但我也是程家人。”
诚然他现在比不过程珈澜,但他也是程家人,也是程老爷子的孙子,他还有无限未来。
这句话掷地有声!
换来的,却是程珈澜弯唇浅笑。
这些年在他面前放肆嚣张、看不清自己的人许许多多,只不过,那些人现在连仰望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再者,程珈澜向来喜欢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嗤,真是连杀人灭口的借口都省了,老爷子要怪我,也没处怪。”
苏幕遮脸色霎时一变。
见状,程珈澜心下啧啧有声,就这样的心理素质,还来跟他抢薄荷?
当真是,一点挑战都没有!
忽而失去了逗弄的心思,程珈澜示意司机路边停车,视线瞭过苏幕遮,冷淡道:“下车!”
“不可以!”苏幕遮想也不想的拒绝,他还没达成目的,怎么会走,“你先答应我。”
“当真不知所谓!”
程珈澜神色一冷,语气也越发不耐,虽仍是矜贵睥睨的姿态,可周身却被阴霾所笼罩。
“你是程家人不错,但不是每个程家人都有出息,苏幕遮,你记住,话不可以乱说,免得自己变成笑话!”
苏幕遮的脸色异常难看,可却咬着牙,没有反驳,他当真是无法反驳。
但,他也没有按照程珈澜所说的下车。
他不能走,走了,下一次想见程珈澜就难了!
“放了薄荷!”
苏幕遮死皮赖脸的行为,和语气中对薄荷的熟稔,让程珈澜最后的一丝耐心消失。
程珈澜抿了抿唇,说出的话,刻薄又吝啬,“你还当自己是几岁的孩子?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能顺心如意,好,就算可以,但我又不是你爸,可没那个义务教你!”
“程珈澜!”苏幕遮低声怒吼,心头的愤怒瞬间掩盖理智。
倏尔挥拳,纵然没沾到程珈澜的身子,可却将他手中的酒杯打落在地,殷红色的液体淌下,瞬间被铺在车里的绒白地毯吸收,侵染出一团红晕。
程珈澜的神色紧跟着阴鸷如霜,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的光芒也越发冰冷,周围遽然下降的温度,让苏幕遮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液,心里莫名地颤栗。
然而不等他后退,已然被暴虐的程珈澜以巨大的力道按倒在座椅上,脖颈也被那只手用力扼住!
“不知死活!”
在脖颈动脉处不断施压的手指,令苏幕遮呼吸越发不畅,可他依旧是满脸固执,甚至奋力地扬起头颅,不屈地回望着程珈澜,“杀了我可以!但你先放了薄荷!”
“死人哪来的权利?”
淡漠到极致的话语中,藏匿了缕缕杀意。
瞬间让苏幕遮的汗毛竖立起来,此刻,他很清晰的意识到,程珈澜没有跟他开玩笑!
这个认知,蓦地在他大脑中炸开!
森冷彻骨的寒意,顺着脊椎骨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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