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帝丘城另外一边的边子白,突然打了一个寒战,眼神不善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感觉不太妙,总有刁民要害爷!”
站在他边上的公孙鞅整个人都凌乱了,跟着边子白的这几天里,他彻底颠覆了两件事,一件是计谋。老师教导他的时候,总是叹气,估计和他榆木脑袋不开窍有关。另外一个就是底线,人总是能够在自我松懈的状态下,一次次降低自己的底线。
至于边子白刚才嘟哝说‘总有刁民要害爷’这样的话。
对于相比来说宅心仁厚的公孙鞅来说,绝对是恶人先告状的无耻行径。
公孙鞅甚至学会了腹黑边子白,原本一个翩翩佳公子的君子,才跟了边子白几天的时间,就越来越朝着腹黑小郎君的方向而去,而且一副不可自拔的无可救药:“你不去害人已经谢天谢地了,谁敢来害你?”
“你不懂!”好好的,边子白又开始装深沉了。其实公孙鞅很喜欢在边子白身边,这家伙总是能够有一些奇思妙想让他惊叹,虽说对于礼仪放荡不羁,却被他固执的认为少年人有了名士的光环,只要持之以恒,必然会大放光彩。
唯一让公孙鞅不喜欢的就是,边子白随时随地就装深沉,这让他很绝望。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可内心却长出了一颗渴望八卦的心。
公孙鞅想了想,沉声道:“或许有些事无法磨灭,背负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和责任,但人生不就是这样吗?记忆总会在时间的冲刷下让人忘却。”
边子白不说别的,就说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落后到连手纸都没有时代,就够憋屈了。要知道,一开始他整个人都是奔溃的,完全是被敲闷棍之后的后遗症体现。
更不要说手机,通讯,网络这些东西,当他发现自己回不去的那一刻,他任命了。这些曾经对他来说很常见的工具,已经离他远去,只能出现在他的梦里。
谁能想到,他昨天梦里还玩了一把吃鸡。
醒来之后对着比脸盆大不了多少的窗户发呆,泪流满面。在后世,就算是犯罪坐牢,还能每天放个风,看个新闻什么的,学习思想。可现在呢?他只能傻乎乎的从脑子深处的记忆里,收罗任何对这个时代来说可能是高科技的产业。
比如说铁锅,手工打制的铁锅。
谁能想到,漳州铁锅竟然也有攀登科技榜前列的机会?
要是有,除非是边子白觉得自己疯了,要么就是这个时代疯了。可他活生生的在这个时代的熔炉里,已经化成灰,炼成烟,成为这个时代中的一份子,毫不起眼的一份子。
好吧,言归正传。边子白诧异的发现,公孙鞅的变化让他有点惊颤,这家伙不是那个固执的书生,什么时候嘴里会冒出一些让他听了都觉得似成相识的酸鸡汤?一低头,他想起来,这话好像自己说过:“公孙兄,你一直用我说过的话,来和我说话,这让我感觉有种自说自话的错觉,拜托老兄以后不要这样了。”
公孙鞅死鱼一般呆滞的脸微红,似乎也觉得怪对不住的,可他心地真不算坏,或者说有点热心肠:“可是贤弟,上次你说这话的时候在下听了之后如同沐浴惠风,心胸开阔了不少。感觉这话很有用啊!”
边子白痛心疾首道:“老哥啊!你想过没有,我们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公孙鞅很受伤,他之前是公孙家族中不起眼的一个年轻人,父母早亡之后家族的帮助已经降到了微乎其微。而边子白还是他名义上的上司,就算跟着边子白身边几天了,他还不明白到底翰林院到底是干什么的,可毕竟边子白是他的上司,这是毋庸置疑的现状。
“你是公孙,是贵族,从小有人伺候,长大了有封地,至少有几十里,有奴仆……”
“哪有?公孙家族已经没有我的立锥之地,再说了,家父在家族没有多少威望,家族供奉又不足,一直生活很艰难,更没有你说的奴仆成群,封地几十里。”公孙鞅很委屈,他很想告诉边子白,他家在公孙家族里同大多数没出息的子弟一样,是拿着家族低保混日子的一群可怜人。至于公孙鞅外表的光鲜,那是因为在家族已经了无牵挂了,谁能想到一个堂堂的公孙子弟混到了将全部身家都穿戴在了身上的地步?
尤其是,公孙鞅的几身行头在贵族子弟中也算是寒酸的那种。
“再怎么说,你也是官二代、富二代的结合体。你还有一辆马车,我就没有。在帝丘城办事只能靠双腿,一天下来,衣服都让汗水给浸透了。”边子白理直气壮的语气让公孙鞅气得想要骂娘,太无耻了,他的马车都已经断车輗,马车最贵的就是车輗和轱辘了,就现在的工艺,做一个马车的轱辘要耗费一年,而车輗起码要三年。当然有现成做好的可以买,相比之下,车輗最贵,至少是轱辘的五倍价。就公孙鞅的穷酸相,根本就没钱去修。
公孙鞅倒是光棍,赌气道:“你要是喜欢,你拿去好了。”
“可是你的车都断车輗了。”边子白仰起头幽幽道:“轱辘似乎也是一个大一个小,不安全。”
边子白的话气地公孙鞅根本就不想去搭理他。
边子白巡视在铁匠作坊,身边不时传来叮叮咚咚的打击声,还不时指点铁匠的流程。而公孙鞅更是拿着竹简和笔,时不时的记上几笔。边子白说话的过程中,伸手要过了公孙鞅的竹简。
一目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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