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临时组合的姐弟两个,似乎忘记了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当时人,苟变。
有句话怎么说的,断人前程,不共戴天。苟变在卫国的前程是彻底葬送了,问题出在他的身身上,至于路姬的错失不过是一个诱因罢了。
当将军的苟变拥有百战悍将的戾气,让人望而生畏;可是做醉鬼的苟变,就是一只会笑的老虎,还是吃草的大喵。谁都知道苟变很强,可谁也不会怕他。纵然他整日在酒肆里放纵大骂,也没有人觉得他会对人有任何的威胁。可这次不同了,他将彻底被国君遗忘。
如果苟变是一个拥有强大灵魂的强者,谁都要担心他气急败坏之下的迁怒。如果苟变是像他的一个前辈吴起一样的性格的话,恐怕酒肆的老板娘路姬逃不掉,连带着边子白,甚至一起看热闹的都要遭殃。
毕竟吴起为了当官,连杀妻儿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他为仕途,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翌日,清晨,边子白偷偷地在酒肆内,就这门缝的一点缝隙观察宿醉的苟变,曾经的‘苟将军’手脚摊开,仰面朝天呼呼大睡,呼噜打得震天响。边子白吞了一口口水,一动不敢动,他在昨晚临睡前忽然想到,芶家因为家族的产业在朝歌城,不敢用过激手段对付酒肆。可苟变不一样,这是一个被剥夺了所有希望的倒霉蛋。
世界上有比一无所有的倒霉蛋更让人担忧的吗?
恐怕真没有。
尤其是这个倒霉蛋还是一个拳打帝丘城的武夫,当然这里说的是苟变有这样的实力,可他真没有做出过如此荒诞的事情来。苟变真要是帝丘城内的‘净街虎’,‘城南一害’之类的名声,就算是芶家下死力气,也不可能让苟变成为士族之中的一员。
能够因为两个鸡蛋被国君革除的家伙,芶家实际上在帝丘城也算不上什么显贵。可对于酒肆的主人路姬来说,却是庞然大物。这个道理也同样适用于边子白。
边子白苦思良策,都没有找到很好的解决办法,给钱?他没有,路姬也没有;美色?这个路姬有,可是她不愿意;给权?他也想要啊!成为权贵阶层多舒心啊!再说了,如果边子白是权贵,他会在意芶家的敌意吗?
“哎吖……”
露水干透,日上三竿的时候,苟变打着哈欠从草席上坐了起来。他还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醉死过去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四处踅摸了一阵,抓起昨日路姬盖在他脑袋上的襦裙,放在眼前,随后眼珠子都瞪大了两圈,随即将头埋在襦裙之中深吸一口,妥妥的变态猥琐大叔的形象。
躲在门背后偷看的边子白吃惊的就差用脑袋撞门板了,这……尼玛是卫国将来的国防大闸?名将之姿?
举止下作无比,也就比半夜里在女生宿舍阳台偷内衣的大叔稍微强那么一丁点,这等形象,说出去谁信啊!
苟变似乎想起了这条襦裙的主人,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唯独可惜的是襦裙上传来的皂角味似乎在告诉他,这不是原味的!靠着鼻子闻美人香,终究无法果腹。苟变小心翼翼的将襦裙收了起来,贴身塞进一个月没有洗过的氅衣里,这条襦裙恐怕就算是漂洗十次,路姬也不会再要了。自从边子白认识苟变以来,他好像还从来没有换过衣服。按照这些日子打交道和观察,边子白深知苟变是不会在意旁人的眼光的人。这时候发呆,应该是肚子饿了,就见苟变随后摸着肚子,一阵嘀咕,突然鼻子耸动了几下,嘴角开心的笑起来:“路姬,我昨天又梦到你了,你看我手上还有你的襦裙,快开门迎客。”
苟变是武夫,他的六识可要比旁人强的多,微弱的声音都能分辨,更何况边子白在门后躲了大半天,还闹出了老鼠饥荒的动静,能逃得过他的耳朵?
“小白,快开门,大生意来了。”
苟变忘记了昨日的醉酒,也忘记了在酒肆的欠账,甚至忘记了一切,仿佛他的每一天都是不一样的,每一天都是从零开始。
随后没轻没重的拍门声一声响过一声。
明知道躲不过去,边子白牙一咬,心一横,拔掉了门栓打开了酒肆的临街门板。古时候的人,说七尺大汉,说明一个男人伟岸。边子白的身高并不矮,可惜面对的是一个八尺多高的莽汉,也只能是仰着头说话了。
平日里,边子白也在路姬不在的时候帮忙沽酒,他在柜台后面打开了一个酒缸,舀了一勺美酒倒入酒碗之中,递给了苟变。
纵然是已经成为酒鬼队伍中的一员,苟变也有点傻眼,大清早的就吃酒,脑袋还是晕沉沉的,能好吗?
苟变低头看着碗中的水酒,绝对没有注水的好酒,而且还是酒瓮最上面的酒,没有一丝浑浊。可是他总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小白,大早上的某肚子里空荡荡的,喝酒好吗?”
“‘将军’有所不知,这叫还魂酒。”
苟变眼前一亮,激动道:“此话怎讲?”
“‘昨日醉死,酣睡一夜,待睡醒之后将军是否感觉口干舌燥浑身酸痛?加上宿醉之后脑袋晕沉,反应迟钝,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边子白往前凑了凑,伸出食指往下指了指:“犹如去地府黄泉走了一遭,此时喝水吃饭都解决不了身体的不适,唯有一碗还魂酒,荡起万丈豪情。”
苟变点头如捣蒜,这种感觉不正是此时此刻身体的反应吗?怎么会有错?“这么说喝酒好?”
边子白鼓励地点头道:“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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