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晞刚才劝吴沁言小朋友的时候费了不少心力,之前又陪着慕容冥去找宁黎娇谈判,体力和脑力严重透支,这会只想回家躺着,摇头拒绝后出了自己的安排和打算:“这是我应该做的,小沁言的手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静养和调整,当然也有可能会进入康复期。不过每周的课我还是会照常上,可以替她复习一些乐谱,也可以教她新的,总之我会让她振作起来,不会让她对弹钢琴的兴趣和意志消沉下去。”
江穆城盯着她的眼睛,他在商场厮杀这么多年,看过太多的异性眼神,大多是爱慕的、敬畏的、别有用心的,但从来没有这样一双眼睛,干净清澈,像一汪浅池,能一眼见到底。
能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对小沁言好。不是因为利益驱使,也不是因为刻意讨好或表现。
“好,麻烦了。”停了几秒,江穆城没有再挽留,送她一路到楼下。
时初晞想自己打车,他只说了一句:“时小姐,请不要拒绝一个父亲真诚的谢意。”
话已至此,她能说什么,只能让他送。
车子开出了铂悦花园,江穆城看了一眼后视镜中跟在后面的一辆车,深寂的眉眼中有一丝微妙,但没有出声。
江穆城是个不太健谈的男人,时初晞一路上靠在真皮座椅里也就没怎么说话,他开车很稳,她几乎眼皮打架,快要睡着了。
感觉自己眯了一会儿,她再睁开眼睛,车子停在路边,江穆城不知所踪。
她茫然的左右看了看,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驾驶座的车门打开,江穆城坐了进来,他的手中捧着一杯热饮,递给她:“既然你不肯收下支票,也不肯喝咖啡,这杯热牛奶就当是我的谢礼。”
时初晞被这份暖意的谢礼给逗笑了,笑着接过,“好,我收下。”
车子重新驶上道路,时初晞捧着热牛奶对着吸管喝了一口,热度刚刚好,既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凉,温温的。
这杯牛奶像是打破了彼此间的生分,时初晞口腔里含了一口热热的牛奶,任液体滑进食道,顿时感觉整个胃都是暖暖的,不自觉的歪头问他:“江先生,听说最近整个临鸿市的大公司都在找会法语的人,这是真的吗?”
江穆城回过头看她一眼:“时小姐会法语?”
“我会呀。”时初晞半开玩笑道:“你们公司招人吗?”
“时小姐法语学了几年,达到什么水平?有没有考级?”
听着他像是面试官的口吻,时初晞扑哧一声乐了:“江先生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没想过要跳槽。”
江穆城并不因为她的玩笑而恼怒:“为什么?”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问倒了她,笑容僵凝在脸上。是啊,为什么,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呢?
那个男人吗?
他今天的种种表现教她失望透了,秘书室是为他服务的,她再在里面待下去,只会如梗在喉,总不能她永远躲在秘书室不出去,总会要像其它秘书一样向他汇报工作,到那时该怎么办?
如果他再像今天在办公室那种态度对她,她真的难忍下去吗?
答案是不能。
她可以忍受一个严苛或是挑刺的上司,但绝不能忍受一个对他人温文有礼。偏偏只对她一个人冷言冷语的男人。
“时小姐既然问到了现在法语很抢手,应该在堤雅不再是普通的职员,要是我推算没错的话,时小姐现在升到了堤雅的秘书室。”
时初晞诧异,不过没否认:“江先生料得没错,我确实刚刚调到了秘书室。”
江穆城模棱两可的笑了一声,“薄允慎的秘书。”
“江先生与薄总有过节?”时初晞感觉江穆城这笑声中别有深意。
“没有。”大概是为了消除她的顾虑,江穆城淡淡的说道:“有过一面之缘。”
这么说有过一面之缘,但印象不好?
时初晞看他的神态,心中暗想。
江穆城像是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接着说:“薄允慎这个人怎么说呢。做为上司,他无可挑剔,很是体贴下属。我听说他在商界口碑很好,是唯一一个体恤下属,从不责骂员工的好老板。”
“但是?”她感觉他下面要转折。
江穆城眯着的眼睛沁出浓重的墨色,接着她的话往下说:“但是这样的人城府太深,心机更是深不可测,不适合当朋友或是爱人,因为他永远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偏偏是这样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这才是最可怕的。”
时初晞:“……”
车厢里静了一会儿。
说实话,时初晞讨厌那个人是一回事,等真正从别人口中听到对他不好的评价,又是一回事,好象一点高兴不起来,倒有点想反驳。
江穆城淡笑起来:“怎么不说话,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哦,没有。”她回过神来,手指抚了下耳边的碎发,用一种若无其事、置身事外的口吻说:“我刚到秘书室。对于薄总这个老板不是很了解,所以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倒觉得,时小姐不是知道要说什么,而是心里有别的想法。”江穆城在商界这么多年,一双利眸又怎么看不出来她的欲言又止,浅淡笑着:“不如说出来听听。”
时初晞心想这可是你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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