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开唇角淡淡的笑着:“是吗?我对食物不太挑,能吃就行。”
这么说,他今天是执意要吃她做的饭?
行。
时初晞没辙,咬咬牙,卷起袖子去水池那里洗手:“那你出去休息吧,粥煮好了我去叫你。”
薄允慎看她一眼,真的出去了。
半个小时左右,时初晞走出厨房。男人身体后倾靠在沙发里,正在看电视里的新闻。
“粥好了,可以过来吃了。”她轻声说了一句,然后进了厨房。
……
她端着托盘出来的时候,薄允慎已经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当她把一碗粥放到他面前时,他眯了眯眸,“这是你煮的?”
“对啊。”她不假思索,拉开椅子坐下:“如假包换。”
薄允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面前的这碗粥根本不能称得上粥,在他的印象中所谓的粥最起码应该粘稠而具有米香,可眼前这碗是什么。清汤寡水就不说了,怎么米粒好象还没煮开……
男人的胸口起伏,似在隐忍着什么,对面,时初晞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正要往嘴里送,突然勺子连同碗飞走了。
她早已饥肠辘辘,没来由的眼睁睁看着食物被他夺走,最后进了垃圾桶,痛心的说道:“好好的粥,你倒了干什么?好歹给我喝一口啊。”
他只看了她一眼:“这是猪食。”
什么猪食?
她气得瞪他:“喂,好歹也是我辛辛苦苦做了大半个钟头做出来的,你有必要这么羞辱人吗?”
“嗯。我确实说错了,它不是猪食。”他有条不紊的从冰箱里往外拿食材,下一刻一字一顿的叙述道:“因为它连猪食都不如。”
“你……”时初晞气得直翻白眼,她怎么以前不觉得这男人毒舌,说话也太难听了,要不是看在他今天处处维护她的份上,她非要冲上去捶打他两下不可。
脚步声渐渐远去,料理台旁切菜的男人侧了侧头,小丫头就连背影都透着一股气呼呼的劲儿,着实可爱。
今天,在银贸百货那么一场闹剧下来,两人间的关系好象无形中亲近了不少。
薄唇无声的勾了勾,他低头继续切菜,所有复杂难辨的情绪全部隐匿在镜片之后深不见底的幽眸中。
时初晞捂着肚子靠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从上到下,这道视线像雷达,又像火种,每到一处都在点火。
她打了个激灵,瞬间就醒了。
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美脸庞,她迷迷糊糊,反应慢半拍的问:“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
薄允慎挑了下唇,弯腰更靠近她几分。长指在她下巴上捏了捏:“饭已经做好了,我叫了你很多遍,你就是不肯醒。”
他薄唇微张,保持着尾音说话的姿势,她扭脸咳嗽了两声,她总有一种他接下来想说‘你再不醒,我就吻醒你”的话呢?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她暗暗握紧双拳,从沙发另一头跳了下去,嘴里说:“我去洗把脸。”
等她洗完脸出来,餐桌上已经摆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每一个看上去都那么勾人食欲。
时初晞肚子叫得咕咕响。坐下发现只有菜,没有饭,也没有筷子。
她奇怪的看他,却见他似笑非的看着她:“怎么,我做了饭,你还要我给你盛饭?”
什么嘛,不就是想让她盛饭,拿筷子嘛,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
奸商就是奸商!
时初晞假笑了一个,起身去厨房拿了两副碗子,然后又分别盛了两碗米饭过来。
终于,可以吃饭了。
她拿起筷子。轻叹了口气,吃一顿他做的饭可真不容易,幸好明天阿姨要来了,不用再看他的脸色。
对面,男人深暗的目光从她表情丰富的脸上掠过,似乎读出了她的心理活动,他弯了弯唇,声色不露的吃起这顿迟来的晚餐。
……
二十分钟后,时初晞不用他吩咐,主动承担洗碗,反正依照饭前他的言行,她也猜得到。就算她不主动,这洗碗的活最后还是会落到她身上。
嗯,平心而论,他的厨艺确实不错,时初晞咂了咂嘴,有种意犹未尽,下次还想吃的感觉。
算起来,她有很久没有像今晚这样正正经经的坐在家里的餐桌上吃过一顿饭了。
时家出事,她忙着活下来,每天都在奔波,吃的最多的就是白馒头,顶多自己煮点粥,就像是刚才被他倒掉的那种。
不是她不肯学,实在是她和厨房八字不和,曾经有一次她学着烧饭,差点没把厨房点着,从此以后她知道这辈子她与厨房绝缘,索性也不强求。人这一辈子,谁没一个短板,正常!
想到厨房,她洗碗的动作一顿,好象她又想起了那只被她加了小石子的蛋糕,到底当年他有没有吃那块蛋糕?
这个问题翻来覆去的在脑子里转,以至于她不知不觉,把碗筷给全部洗了。
擦干净手上的水出去,薄允慎已经不在外面,应该不是去书房就是回房间了,她抬头看了看到处看着灯的别墅,摇头叹了口气,上楼回到自己卧室。
这一晚上,她又开始做梦,不过不是以前的梦,她梦到了白天在手工店的情景,就跟看电影一样,每一个片断都完整的梦了一遍。
特别是最后一句他对那个店员说的话:“谁说她很廉价,嗯?我的太太在我眼里是无价的。今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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