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累,那就睡!
不杀了,也杀够了,也许他们会大发慈悲,把自己和妹妹葬在一起吧……
这样也好,总算是家人团聚,灰飞烟灭也不算孤单。
可是他还是丢下妹妹了,那条银色的绳子从哪里来的他不知道,他全身冰冷跟死了没有什么两样,绳子锁定在他腰间往上拉,他看见自己的长发嘀嗒着的,全是血水,看着自己无力的手臂全是伤口,绳子一直往云层里收回,他毫无知觉,只是麻木的看着身上的血顺着手臂滑到指尖,然后滴滴答答的飞舞在半空,谁救的他已经无所谓了,这么重的伤,醒了也是废了,无所谓了,就这样吧,父亲母亲都不在人世,他满门被神屠,还有什么好留恋。
忽地,他看到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一抹纤细的身影。
他迷蒙的眼眸猛的睁开,他远远看见依旧躺在地上的妹妹,他惊醒了,他开始不断挣扎。
妹妹!
那是他的妹妹,他还没有把妹妹带走,诸神包围,他必须要带走妹妹,那么多敌人,周围全部是敌人,妹妹一定会害怕的!
可是……
他努力的伸出手,他不断的挣扎着那根栓住他的绳索,可是绳索越收越紧越收越远,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妹妹躺在那里,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他再也看不见……
她一定在怪我……
怪我把她丢在那里一个人,丢在那个曾经的故乡而今都是敌人的蓝色港湾……
羽睫轻颤,时轻狂收敛气息睁开了眼睛,他轻轻蹙眉,宽大的手掌下意识按住面具。
这个面具是个遮羞布,他不敢摘下它,他怕看到自己的倒映,怕忍不住心痛,这张与妹妹一模一样的脸仿佛是个印记,这双深邃的眼睛也仿佛在控诉自己,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
这个噩梦不是梦,是过往,是他的过去,也是时家的过去,这几个月他不清楚梦到多少次,也不清楚惊醒了多少次,每次醒来他都按住面具,按住一颗狂跳的心,然后……沉默不语。
“也许,妹妹会恨我……”他喃喃自语,抬头望向窗外,巨大的圆月散发着冷清的幽光,他下了床打算出去看看,天空之城最近不□□宁,刚才他好像听到动静,这么晚了酒店还有人来,以防万一他只能再待几分钟,在被亚瑟一族查到之前,他要塌着茫茫月色藏匿进蛮荒森林,只有那里,只有那个夜晚群魔狂欢的天堂,是他的容身之所。
没错,诸神眼中的地狱,便是赎救他的天堂。
然而才一落地,他双脚一颤,全身传来一阵剧痛,随即失去平衡,跪倒在床沿,大口喘气!
不一会,他整张脸都苍白起来,冷汗嘀嗒在床单上,无声,无息……
透着窗外冷清月色,他深吸了一口气,克制好体内的气血后缓缓坐回了床上,随即低下头,解开了风衣,将里面的黑色衣服解开,露出白皙精壮的胸膛,只是那精壮的胸膛上,有着横七竖八血肉翻起的严重伤痕,直露里面的森森白骨,伤口隐约散发红色光晕与新长出来的肌肉磨合着,刚才他幅度过大,又扯开了新生的肌肉,几处伤口正汩汩流着血。
这种几乎把他整个人切开的伤口我们曾在卿狂身上见到过,已经不陌生了。
是神技……
可是这么多的神技出现在一具身体上,却是十分罕见的,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人居然还顽强的活着,要知道,隐忍坚定如卿狂,仅受到一道神技创伤便不可收拾,其中伤害之大可窥一斑!
那白皙的胸膛上纵横交叉着数不清的神技伤痕,每一道都是诸神必杀的心,每一道都刻在他心门,抹杀不去,徒留泱泱长恨!
那天,已深深刻在他身上,这么久过去,醒来之后的他花费大半时间拿来修炼,而自身伤口却很少顾及,这么多技能扛下来他还能不动声色厮杀,成就这一方稳定,也是不易。
为了这片刻安宁,今夜他又不得不起身离开,哪怕天空之城这种酒店最起码有一半是自己的,他也住不安稳,离开,必须现在就离开!
时轻狂彻底稳定下来后,猛的起身,正打算打开房门离开,却不想门外有人快他一步,轰的一下直接把门撞开,他迅速收手微微侧身,堪堪躲过撞上来的门,紧接着,一条断了尾巴的大黑狗流着哈喇子闯了进来,身后是酒店老板吓的面色发白的模样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他的身边还站着两个同样傻眼的人,直呆呆的看着他。
雷克斯:“……………………”
时卿狂:“…………………………”
时轻狂:“……………………………………”
三人对视,随即是一阵空前的沉默。
雷克斯在反应过来豪华套房里站着的就是白天卿狂顺走银色徽章的亚瑟太上长老后,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随即露出便秘的表情。
真特么出门不利,他左挑右选的,最后选了个死路,真是眼瞎!
这下好了,天堂走路咱不走,地狱无门特么这死狗一头撞了进来,真尼玛心塞!
与雷克斯同步表情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咱们大白天才在人家面前装完傻的傻孩纸,卿狂!
她看到那黑色手套黑色面具黑色衣服黑色头发黑色一套从头到脚的黑衣少年,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还要接着装傻不成?卧槽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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