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的女孩过了十三岁,就算是长大了。可是看见这丫头吓得直打哆嗦的样子,他又忍不住心疼,“你···几时长大?”
“很快···过几年吧。”云深见他心软,连忙顺势往他怀里一猫。
“到底几年啊?久了我可不等你!”韩望真长臂一揽,像抱猫儿一样抱着她梳毛。
“许是三五年吧。”猫儿懒懒地道。
三五年?狮子大开口啊这是!
韩望真欲哭无泪,恨不能穿越到三五年后去。
寒夜漫漫,二人也实在疲惫了,便相拥而睡,柔情蜜意将屋内衬得温暖如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天已经有些蒙蒙亮,忽听见有人在敲门。
“咚咚咚!”
“望真,有人在敲门呢!”云深推了推睿王的脸。
“别管,这帮下人,越来越没规矩了!”
韩望真不悦地翻了个身,仰面朝天,仍旧将她揽在臂弯里。
昨夜事情虽然没有像他想象中一样发展,但是能将云深娶进门,他还是很满足的。剩下的事,就慢慢来吧,总不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
半梦半醒间,他正这么安慰着自己,就听见那拍门声越来越大。
“睿王殿下!睿王妃!救救我儿啊!”一声凄凉又带哭腔的女声划破了冰冷的空气。
这是···齐王妃谢婉瑜的声音?
昨天只有齐王来了睿王府的婚宴,齐王妃谢婉瑜则是称身体不舒服没有来。
云深也听出来了,一个咕噜坐起身来,和睿王对视了一眼。
不好,出事了!
二人匆匆穿上外衣,因昨夜将下人们都支走了,睿王只好亲自去开门。
大门缓缓打开,微熹的晨光透进来,只见一个妇人抱着婴儿,哭成泪人一般坐在门槛上。
几个小厮和使唤婆子围在旁边。
下人们知道睿王的脾气,都不敢上前拍门,可是见这齐王妃又实在可怜,便由着她自己拍门了。
“大姐,出什么事了?”云深从睿王身侧探出头来。
一阵冷风吹得她打了个寒战,睿王连忙揽住了她,为她挡住门口的风。
“云深,海儿···他们说海儿···没了···”
谢婉瑜满脸泪痕,鬓发乱飞,像是刚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夜。
云深心中一紧,又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婴儿,“大姐,你进来,慢慢说。”
“王妃不可啊,这···死婴怎么能进新房呢?”一个四五十岁的嬷嬷连忙出言阻止道。
云深知道她是好意,可是谢婉瑜这样子···
“嬷嬷,这孩子还有气儿呢。”她故作轻松地向着那婆子微微一笑,说罢,就招呼谢婉瑜道,“大姐,快进来说。”
谢婉瑜听见她的话,涕泪横流的脸上浮起一个凄惨的笑,“云深,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海儿没事的···”
“都下去吧。”睿王将围观的下人都遣走了,只留了分飞守在外面,又关上门。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屋内也能看清人影。
谢婉瑜将孩子放到床榻上,便开始边哭边说。
原来那天齐王妃省亲之后,小王爷韩海还是像之前一样,只是每天正午时分哭闹一下,之后就没事了,谢婉瑜也就没当回事。
可昨天入夜之后,韩海却突然高烧不止,请了太医院的林太医来开了一副方子,吃完后竟更加吵闹抽搐,将药也吐了出来。
一个晚上齐王府请了两个太医,一个雁京的名医,轮番着施针用药,全都无济于事,医者们都说从没见过这么凶险的病症。
到了丑时,谢婉瑜见韩海实在是不行了,才想起云深说的桃木手镯。
那手镯她之前送给了一名乳娘的孩子,便连夜派人去乳娘家里找了桃木手镯出来,给陷入昏迷的韩海重新戴上,但韩海还是渐渐没了呼吸。
林太医说小王爷没了,齐王府满府震惊。
满月宴上喜庆的情景仿佛还在历历在目,就忽然听到这个噩耗,整个齐王府一时都有些接受不了。
齐王韩望玉悲痛之余就准备安排后事,谢婉瑜却趁人不备,将小韩海抢了出来,直奔睿王府找云深。
韩海是齐王的第一个儿子,就连圣上和皇后娘娘都十分重视,谁知竟然夭折。
睿王和云深听完都叹了口气,又不敢表露得太过悲伤,以免刺激到谢婉瑜。
云深看了看那才几个月大的婴儿,林太医说的没错,这孩子怕是已经死了半个多时辰。天寒地冻,如今他身子都已经冰凉了。
她看看睿王,再看向谢婉瑜,“大姐,海儿他已经···”
“云深!你救救海儿···”谢婉瑜忽然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都说是母子连心,谢婉瑜哭了一晚上,人已经精神恍惚了。
听她这么一哀求,云深刚想去扶她的手僵在空中没有落下。
“分飞!铜钱,我的铜钱呢?”她定了定神,向着门外喊了一句。
她本来总是随身携带六枚卜卦用的铜钱,但是昨天大婚礼上穿戴的东西太重太繁琐,她就没将铜钱带在身上。
云深从谢府中带来的东西足足装了几只大箱子,因为太多太杂,都堆在杂物房里。
幸好分飞细心,都给她按类别收着。
分飞跑出去找了一会儿,找了六枚铜钱出来。
韩海躺在榻上,云深将一枚铜钱放到韩海的额头上,用茶水粘住,见有一股生气从方孔中缓缓升起,才略略松了口气。
看来是这桃木手镯暂时护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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