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可知这为妻之道,首先当推房中之术?”
张嬷嬷细长的眉眼扫过云深,见她傻乎乎的样子就以为是个白丁。
“房中之术?”云深眯着眼,蹙眉想了想,“这我知道啊。”
陈氏大吃一惊。
睿王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站起来走到云深身边,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想让她收敛一点。
张嬷嬷脸上又青又白,一阵局促不安,低声问道,“王妃知道?莫非是···看过些···带图的话本子?”
“嗝!”云深差点儿噎着,她竟不知这种事也有人写进话本子里!“话本子?没看过,不过我看过真人的啊。”
“咳咳!”睿王这回差点把肺都咳出来,使劲猛拉了她一下。
陈氏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老天爷,谢家的家风啊,今天就栽在她二女儿手里了!
张嬷嬷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嬷嬷还有什么要教导我的吗?”云深翘起小腿儿,笑了笑,“我见过的世面怕是比嬷嬷知道的还要多呢。”
哼,一个几十岁的老妇也敢在她面前抖威风,殊不知她走过的桥比她吃过的米都多!
“这···这,奴婢是教不了王妃了!”张嬷嬷气鼓鼓地站起身来,转头就要走。
“嬷嬷,嬷嬷!别生气,别跟她小孩子一般见识!”陈氏连忙起来赔罪,又解释道,“她就是瞎说八道的,看我等下收拾她!”
睿王这时也忍不住了,只见他长眉一扬,面上还挂着笑,语气里却是威势逼人,“张嬷嬷,你今日辛苦了,回去向母后禀报的时候,知道该怎么说吗?”
“殿下···放心,奴婢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张嬷嬷低着头,诺诺地答道。
她虽然是皇后的人,也不想给自己招来大祸。本来今日就是想来给睿王妃一个下马威,若是因为此事惹恼了这位睿王殿下,就得不偿失了。
“那就好,下去领赏吧。”睿王轻笑着指了指门外。
陈氏陪着张嬷嬷下去之后,睿王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做得不对?”云深见他叹气,心慌得小脑袋晃来晃去。
“不不,你···做得很好,就是···太耿直了。”睿王伸出两指,将她的下巴掰过来看着自己,“以后记住,对我什么话都能说,对别人,要想一想再说。”
世人三思而行,或是顾及身份地位,或是顾及利益评价。而云深不一样,她仗着千年道行,既不将这人世的身份地位放在眼里,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她,自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她自己技不如人,怎能怪我太耿直?”云深不解地看着那双黑如点漆的眸子。
技不如人?
睿王的小心脏砰砰乱跳,肺里一阵翻滚就咳起来。
也不知这小丫头都知道些什么···咳咳!不能再往下想了!
“我这是为了保护你!”待镇定下来,睿王将她揽入怀里。
“今夜不走了吗?”云深看了看外面沉沉的天色。
“舍不得?”他挑眉笑了笑,“今夜不能留下来,不然明日一早他们到王府找不到本王,该闹笑话了。”
睿王府的婚礼盛大而繁琐,与她记忆中上一世的婚礼既有相似的地方,又有些不同。
先是时间上晚了一年左右,再者,上一世谢云深婚礼那天,下着鹅毛大雪,可这一世虽然也是冬季,白天却是晴朗的。
顶着头饰一整天下来,云深觉得脖子都快断了,趁着没人,便一把将厚重的头饰扯下来。
外面是呼啸的风声和彻骨的寒冷,屋内在红烛的照耀下却显得暖意浓浓。
诶?这里就是睿王的寝宫?
她坐在榻上偷偷地扫视四周的环境。
如果说这才是真正的人住的地方,她之前的居住环境就只能称为小狗的窝,当然这与她总是乱丢东西多少也有点关系。
这间寝宫还是她记忆中的睿王寝宫,只是布置得略有些不同。
黑曜石的地板一尘不染,白色的墙面上安放着一排排的红烛台。
窗边是一个巨大的原木色的书案和琴台,看见琴台她稍微留意了一下,上一世那里就是她的睡榻,虽然孤独冰冷,倒也自得其乐。
如今她正坐着的床榻上铺着软绵绵的垫子,床篷很高,垂下来层层红色的帷幔。
床榻旁放着一个同样是原木色的几案,几案上方还垂着一盏“鸾凤和鸣”图案的彩灯,案上摆放着一个漆木八宝食盒。
一整天下来就只有早晨吃了点粥,云深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看见那个食盒顿时两眼放光。
想来是韩望真怕她饿了,提前给她准备的。
左右看了看,见只有分飞和一名婢女身着红衣,分别跪在床榻左右两边的地上,都恭恭敬敬地伏着身子低着头。
她站起身来走到几案前,打开八宝盒一看,正是她喜欢吃的糕点和油炸果子,便坐在圆凳上大口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又觉得有些口渴,“分飞···给我···倒杯水来。”
“是!”分飞连忙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云深好奇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另一名婢女,不悦地皱了皱眉。
那婢女仍旧低着头不说话,她却看出了些端倪。
“孟小云?”
那婢女慢慢抬起头来,还真是孟小云!
诶?谁能来给她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深姐姐,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孟小云低眉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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