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难道你心里就不清楚吗,你这么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我们现在囚禁着的这个女子,她是内阁首辅之妻。”
宗玄奕最不愿意听这一句话,他带回来的人,明明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纪泓烨算什么,他明明才是那个抢夺者。
“纪首辅在朝中有多大的势力不说,单单是他在民间的威望,就已经是我们不能轻易出手的人。
况且,这个女子还是静安公主。南楚和大宁本就是一触即发,两方现在都在找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出兵的机会。
您要是在这个时候抢了静安公主,就等同于给了南楚这个机会。您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您将会成为大宁的千古罪人。
再者说您是国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难道真的要为一个女子,把自己的名声都毁了吗?
夺妻之仇,不仅会让纪首辅憎恨,更会在您百年之后,成为留在史书上的一个污点,您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宗玄奕负手而立,他本来就偏瘦,平时又喜欢穿文人的衣袍,这般静静站着的时候,透着一股淡淡的书生气。
陈智看在眼中,觉得这时候的他和当年夫人没去世之前,颇有几分相像。他能感觉到相爷这几年变化很大,性子比从前和善了些。
“别人怎么说,我不在乎。等到我死后,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说我是魔头,那又能怎么样呢?最多就是把我的尸体拉出来,让我暴尸街头。
左右人已经死了,感受不到疼痛和屈辱,活着的人做什么事情,也只是自己图个眼乐,同死了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相爷不在乎,可属下在乎。”陈智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悲伤,他哑声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初的誓言,记不记得要重振宗家?”
“记得。”宗玄奕的眼神黯了下来,他再是心狠,也忘不了被满门灭尽的伤痛。
“那您到现在都不娶妻,都没有孩子,宗家的香火就要断了。”
陈智其实也是有些恼火的。以相爷的身份,大宁的女子不是要随着他挑吗?为何他偏偏要个有夫之妇。
当然人的喜好不同,有些人就是喜欢这样的,但是为了一个女人冒这么大的风险,怎么也是不值得的。
“我会和她成亲,会和她生儿育女。”宗玄奕说完,眼睛重新转向陈智,冷声道:“你想说的话我都让你说了,现在可以走了。”
“属下不走。”陈智执拗得很。
“你若是不走,我就让人打的你一动你都不能动,然后抬着把你扔了。”
“荒郊野岭的,相爷就不怕属下入了狼腹?”
“那也是你自己的造化。”宗玄奕说完后又加了一句:“是你罪有应得。”
陈智知道这次相爷是真的生气了,他也知道求下去没有用,索性就起身离开。他打算回相府,府里边儿不能没人撑着。
再者说,这里有陈忠和陈信,还有那么多暗卫保护,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回到相府好好办差,等相爷回去估计气也消了。
宗玄奕和陈智共事多年,都是最了解彼此的。他见陈智走了,叹息一声,左右不过是给他个台阶下,不打便不打吧。
宗玄奕对别人心狠手辣,只有陈智是可以让他手下留情的。毕竟,人生在世能寻个知己不容易,他这种身份的人就更难,所以不得不珍惜。
回到寝房候,见纳兰锦绣依然睡着,宗玄奕便有些担忧了。他打了个手势,很快就有黑衣人出现在暗中,那人什么都没说,只是恭敬地站在那里,等着吩咐。
“去问问齐莲生,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能睡这么久?”
黑衣人瞬间从屋里消失,那模样和鬼魅无异。宗玄奕拉开床幔,重新看向纳兰锦绣,见她眉头紧锁,看样子是睡得不怎么踏实。
宗玄奕过去给她重新盖了被子,用手指轻轻摸索着她的面颊。他想起了多年前,她第一次睡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就是这般的柔弱无害。
他那时候满心都是仇恨,可对着这样一个人,是怎么也生不起歹毒心思的。他对她的好,一直都是出自本心,就只是单纯的想她好。
“锦儿,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想起你。我就想着若不是有血海深仇,我们应该也是夫妻恩爱。”
宗玄奕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才活得像个人。这世上有那么多人,可只有她能救赎他。
黑衣人去而复返,他低声道:“齐莲生说他用了摄魂术,夫人身子弱,可能会晕眩几天。”
“几天?”
“他说他也不确定,还要看夫人的体质。”
宗玄奕暗暗的咬了咬牙,这个齐莲生处处透着诡异,不是可信之人。如果可以,他还真想把他杀了。
宗玄奕在盘算,等到换完魂魄之后,他要怎么让齐莲生死?齐莲生本人精通邪术,性格也谨慎,只怕早就留了后手。
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人,就一定要杀了。尤其是可能从他这儿盗走一些东西,或者是摸清他底细的,那就更不能留了。
“下去吧!”宗玄奕挥了挥手,那个黑衣人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了。
宗玄奕看着纳兰锦绣,神态略有担忧。她上一世的时候,身体明明很好的,这一世,不知为什么就落了个病弱。
他看着她的脸颊,微微的有点出神。她这张脸和上一世明明就不像,但是他却越看越觉得熟悉。大概是因为知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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