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弯起眼睛,笑,“刃。”
他宽大的右手挡着隋刃的视线,只露出一个缝,露出自己的一只眼睛,他笑了,把手从隋刃的眼睛前面移开,转过身子,双手抓着甲板的护栏,慢慢弓起身子,像一只好久没晒太阳的豹子,朝着太阳,做个鬼脸,笑眯眯,“好久不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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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刃呆若木鸡。
他静静看着前方,仿佛当亚瑟小透明。
亚瑟眨眨眼,凑过去看,才看到隋刃眸子里蔚蓝的海,敢情真不是看自己。
隋刃四十五度看海。
亚瑟跺跺脚,英语开始蹩脚,“咳,我小王子…,看过来看过来…”
隋刃巍然不动。
亚瑟开始八爪鱼在隋刃面前来回翻腾。
金色的阳光洒满海面,亚瑟的金头发在隋刃眼前开始忽近忽远,忽近忽远,一不小心僵硬的发丝就打进隋刃的眼睛里。
隋刃一声不吭,低头揉眼。
亚瑟抓抓头发,看着面前的刃。隋刃竟然转身要走了!!
忽然,一抹黑加红从游艇上的大阶梯飘啊飘要过来。
隋刃正撞上。
隋刃呆,抬头,看到一黑一红两人。
红皮衣眨了一下左眼,弯着嘴角看隋刃。
他旁边,黑风衣直直站着,微微眯起眼睛,正静静看着隋刃。
隋刃沉默一下,转头看亚瑟,亚瑟已经跳过去,一手勾着一人肩,看着隋刃,得瑟地:“咳,这是我俩最好的哥们,花红,连战。”
黑风衣连战侧头微微瞥了亚瑟一眼,亚瑟搁他肩上的手立刻就虚抬了几分,余威尚在,花红失笑。
亚瑟偷眼看隋刃,隋刃漆黑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哪儿…他的眼睛,一直没有和任何人正式接触。
亚瑟手忽然微微颤起来,他收回手,凑到隋刃面前,看着隋刃漆黑的眼睛,“…刃?”
沉默很久。
隋刃努力握着已用力到变形的手,终于说出了一句话,“你回来了。”
亚瑟眼睛忽然变得悲哀,只是一瞬间,他微笑了一下,“我回来了。”
隋刃点点头,他漆黑的眼睛像是失明了,他也像是很好,他背着双手,走上台阶。
亚瑟看着他的背影,深蓝的眼睛里,已是层峦叠嶂的阴霾。
声音力僵,视线背离。
他的病,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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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天气晴朗,甲板上的人渐渐多起来。
最自豪的那个,当然是东边太阳照射的正中央,木藤软躺椅上的亚瑟。
他喝着芒果果汁,翘着冲天二郎腿,要多帅有多帅。
花红在他身旁,给他悠悠扇着扇子,额头给敷冰块,要多凉快多凉快。
连战冰块脸坐的远远的看他俩,亚瑟喝口芒果汁,“连大哥,你你再坐远点,我又有了点紧张。你根本就是我好朋友。我不跑。”
连战叹口气,起身,再远点。
亚瑟蹙眉,撩着衣服露出一点小白肚皮嚷嚷,“再…再扇扇。”
花红开始呲牙,一边扇着风一边咬牙小声地,“我说亚同学,要不是怕你身上伤口让汗给感染了,你看我给不给扇,想我小花红我给谁扇过扇子…这海风还不够你吹的?”
亚瑟睁大眼,“那自然风好。”
花红:“…该上药了。”
亚瑟喃喃,“等等一小会儿…有橘子没,没橘子不给药上。”
花红,“你他妈的…”剥橘子。
亚瑟直吃了三个橘子才同意上药,连战给打个大伞遮住,他翻了一小半身子,忽然不动了。
花红,“咋。”
亚瑟小声的颤音,“我我小腰扭了。”
… …
终于结束,花红一锅勺把亚瑟翻过来,一边擦汗,收起云南白药,喘气,“我花红可以当最佳牢头。”终于还是忍不住,嘀嘀咕咕,“…你小腰扭了…”他扯扯亚瑟松垮垮瑞贝卡牌金发,再给黏黏,“你他妈假发还快掉了呢!”
连战收起伞,亚瑟仰面躺着,满脑门汗,一声不响。
花红大头凑近,“不是晕过去了吧。”
亚瑟翻个白眼,醒过来,望着白云,“真他大爷的疼。”
花红睁大眼,“你这老外咋老嚼脏字儿呢。”
亚瑟认真看着他,“一个代词一个名词,怎么不能说了?”
花红,“人称名词不能用于这种感叹句!换个你最喜欢的词儿,使劲儿说!”
亚瑟想了想,那换个水果,“真他芒果的疼!”
花红点头,继续给扇扇子,孺子可教也。
亚瑟蓝眼睛已经开始往下面的甲板搜罗,花红看的清楚,“你找他?刚才我听这边的工头叫,他们都去底层的仓库搬行李去了,呆会儿要把游客的行李给送到各个包间儿。这些半吊子富二代,两天的旅游拿那么好些行李。”
亚瑟“哦”一声,过一会儿蓝眼睛望花红,半晌,“你觉着他咋样?”
花红吃个葡萄,吐皮儿,“你给相亲啊。”
亚瑟沉默一会儿,“你别看他不说话,他话都在心里呢。”
连战走过来,“话在心里,没人明白他想做什么。”
亚瑟沉默一下,坐起来,“他有的是时间。”让他慢慢变。
时间。
连战看着他,淡淡道:“你用命挣来的?”
亚瑟笑了,“我不会死。”他沉默一下,视线慢慢看向蔚蓝的海面,“我不死,我的命,就是他的时间。”
连战看着他,忽然微微眯起眼睛,“我不明白,你到底是路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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