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车里又到处闷咳。
游离又闭上眼。
元蒲淡淡道:“据说刃被刺到胆囊,今天我们当不知道,明天想办法把他弄到我这里,做手术,然后查他被刺伤的原因,再做决定。”
金飞沉默一下,“师父到底去哪儿了。”
元蒲侧头看着旁边昏暗的山峦,“有他要做的事。”
“元蒲的决定正确,现在不能妄动,”游离淡淡道:“林家有内奸。”
“有线索吗?是不是内奸捣的乱?刃被…被他捅刀子时当时还有其他人吗?”金飞问道。
“还有林家的大少爷林远在场,这次要好好查,包括上次的秦桑落水事件。”元蒲微微眯起眼睛,“我总感觉,林远没那么简单。”
西风低头翻看着刚从牧斯在山顶的豪华别墅里拍摄的照片,“奇怪…这个牧斯,作为整个华南地区的总警署长,收藏各种奇异珍宝,家里却连一张自己家人的合照都没有。”
游离淡淡道:“那天,亚瑟要我们务必小心牧斯。这里只是他名下一栋家宅,其他地方应该还有。”
金飞沉默一会儿,“亚瑟到底是谁?他现在在哪儿?”
为什么每次他们提到亚瑟,刃的表情都会变得苍白,似乎这是一个很讨厌的人,但是又…
“是他的朋友。”游离沉默一下,“说着似是而非的话,做着兄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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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小娜成了一只伤龟。
背上被包着厚厚的绷带,隋刃没什么好药,刚给它上过酒精。
它睁着小眼,也不挣扎,似乎不痛,默默吃着隋刃给的小干虾,再喝口水。
就是伤口裂开的地方有点痒。
隋刃默默给它挠挠,然后把它放进装满小石头的水缸里,让它趴在小石块上。
开始自己处理刀口。
刀口不大,比较深。
血已经停下,胆汁还在流。
胆囊似乎破了,可能需要手术。
隋刃只是沉默着,一针针缝合好露在外的刀口。
明天吧,再看情况,手术伤元气,也许胆囊只是被擦伤。
毕竟伤害自己的…不是敌人。
处理好刀口,他沉默地坐在窗台上。
窗外,还是黑夜。
冬天的夜,很长,冷风刮来,混着迷雾层峦的雪。
手指轻轻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去摸靴子侧面的刀。
只剩下空空刀鞘。
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彻底沉默下来。
手指还在轻微的颤,没了刀的杀手,就像没了牙的兽。
隋刃现在在哪里,没了隋刃的隋刃,还是谁呢。
冷风里,似乎有人在吼…
…把这畜生的刀剁碎了扔到垃圾场…畜生是不懂什么叫肝胆相照,也不懂什么叫兄弟,叫信任的,就像你。
…就像你。
黑暗,还是黑暗…是又看不见了吗?还是只是黑暗。
忽然喘不过气,似乎有什么抑着他的喉咙,刀口剧烈地跳动…
他把颤抖的手轻轻探进怀里,摸出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是并排的长香烟。
原离开前留在车里的。
一丝火光燃在黑夜里,照亮眼前一点光。
隋刃似乎喘过气来,看着眼前明灭的火光,慢慢倚靠在冰凉的墙壁上。
他轻轻咳喘一下,似乎很久没吸烟了,烟味闻起来有些呛鼻。
微辣,微苦。
他只是更用力地吸。
手、在微微颤抖。
没了隋刃的隋刃,还是谁呢。
肝胆相照、兄弟、信任、对他们这样的人,只是奢侈。
…也是渴望过的吧。
烟雾里,他只是更用力地吸烟。
没有技巧,没有姿势,只是用力地、把眼前所有能吸进的气都吸进去。
一根、一根、吸进肺里。
像从没有呼吸。
已经节制很久的烟瘾,还是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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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二十:
曲华低头看了看表,“到点了。”他沉默一下,看着游离,“去看看他。”
敲门麻烦,游离选择翻后墙进去。
他瞳孔微缩,房间里,微暗的光,满是血腥味,还带着微微苦味。
干燥冰冷的空气。
游离沉默地看着床上的隋刃,静静蜷缩着,被子上满是绿色。
像已经变质长毛的藤蔓。
他看着隋刃右肋骨的白色纱布,已经被染成红绿色。
离他很远就能感觉到的灼烫。
苍白的脸色,满是虚汗的额头。
隋刃,发烧了。
他沉默一下,悄然离开。
“爸,他发烧了…睡的很沉。”
曲华低叹口气,转过身,“让他再睡会儿吧。”
六点二十:
保镖开始在校场集合,隋刃仍没有来。
七点四十,餐厅站岗,隋刃、还是没来。
“哥,你不是开玩笑吧?”林立穿着一身熊仔睡衣下着楼梯,喝着一瓶名叫“野菜生活”的蔬果汁,一边哈欠连天,“就他,一养子、一保镖,身上衣服七十万?”
林远笑笑,揉揉他头,悠悠道:“海水不可斗量。”
林立愣一会儿,停下脚步,忽然微怒,“爸给买的?他都没给我买过这么贵的衣服!他一个保镖凭什么!我也没见过他真保护过谁!”
林远笑了一下,眨眨眼,“我也不清楚,你早餐可以问爸。好啦,咱立少别气啦,气大伤身。”
林葛然已经坐在餐桌旁,正看着报纸,听到声音,抬头看看林远,又看看气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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