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见他复又御尺来攻,只得打点精神,全力招架,卓文长融汇两派之长,出手威力陡增。叶澜只见玉尺径天,紫虹贯日,一时间全然摸不清他出手的方位力道,只得幻化数面玄冰在周身盘旋飞舞,只守不攻。他这几年在宁都城多历世情,见识早已不同于往日,眼见卓文长能融汇太虚紫阳两派功法,心想两派功法路数全然不同,他神通转换之际,难便会生出不甚灵便之处,只消寻到这一丝空隙,自己便可趁势反击,转守为攻,进而将其一举击败。
谁知直斗了一炷香工夫,青玉灵华尺上神华变幻,紫气与青光交相辉映,此起彼落,有若海潮,**虚空道法和混元太极真罡刚柔并济,相辅相成,转换越来越是圆熟,渐渐竟有浑然一体之相,卓文长出手初时尚微显生涩,一炷香工夫一过,竟越使越是顺手,叶澜别说寻找可趁之机,便只是守御也渐感为难,不禁心下大急,暗想若再这般斗下去,自己定会和长孙文全一样命丧彼手,如此一来,文峰为自己的结拜三弟四弟报起仇来倒是方便了许多,反正报三弟的仇也是找他姓卓的,报四弟的仇也是找他姓卓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倒是省了不少力气。
又苦撑片刻,护体玄冰敌不住混元太极真罡的刚猛力道,渐渐生出无数微小裂纹,叶澜神功到处,裂纹瞬间弥合,但转瞬之间,玄冰便又碎裂,叶澜心知若再这般只守不攻,自己终会支持不住,想要寻隙反击,怎奈卓文长的攻势广如飘风,疾如暴雨,刚柔相济,无孔不入,实是找不到还手之机。又硬接十余招,眼见护体玄冰已有崩碎之象,不由将心一横:“不还手也是死,还手也是死,那又何必死得如此窝囊?”当下暴吼一声,玄冰消散,接着右臂一缩,一拳直击而出,拳到中途,拳锋上生出薄薄一层火焰。
这一层薄焰在漫天青光紫气之下摇曳,似乎随时会被青玉灵华尺上所发的劲风吹熄,但这小小火苗在卓文长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之下只是轻轻跳动,终究未曾熄灭。
卓文长这一拳来势甚缓,拳上也无劲风,似乎这一拳劲力并不甚大,但这一式只使到一半,他便觉青玉灵华尺上压力陡增,竟隐有气力不济之感。
卓文长见此情形,肃然一惊,暗想:“这是什么功夫?”他见这一拳看似普通,但又处处透着古怪,便不敢怠慢,衣袖轻挥间,漫天青光紫气消散,复化为晶莹剔透的一把玉尺,他伸手握住尺身,深吸一口气,脸上涌起浓浓紫气,接着大喝一声,玉尺直朝叶澜拳上击去。
玉尺与拳劲相接,卓文长只觉心神一阵恍惚,眼前似有须弥高耸,俯瞰诸天,这感觉一闪而逝,他身子一晃,玉尺倒弹而回,只震得他手臂酸麻,虎口生痛,抬头看叶澜时,却见他脸上隐有金光流转,竟显得有些宝相庄严。
叶澜以空手与青玉灵华尺硬拼一记,身子竟未晃动半分,只见他右臂回缩,左拳又是平平击出,力道方位,便如方才那一拳一样,一般地平平无奇,一般地巍如山岳。
卓文长经络震荡,内息如沸,如何还敢再硬接这一拳?当下身子向后疾退,玉尺急速盘旋着护在身前,抬眼朝东方佛耳崖方向瞧了一眼,恨声道:“姓叶的,你怎会使大宁寺的神通?难不成你不守信约,已入了佛门么?”
叶澜听他一喝,脸上金光消退,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刚才这两拳他随心
而发,并无什么招式名目,没想到竟将卓文长一举击退,这一下不但卓文长惊怒交集,便是叶澜自己也是满心讶异,实不知发生了何事?此时略一回想,才知方才他一拳之出,气海中忽生出一股柔和力道,自然而然运于拳上,让他挥拳击出,这股力道博大纯正,唯我独尊,却是他只修习了半个多月的无垢真诀。
这无垢真诀繁复艰涩,叶澜只从大宁寺习得此法之后,虽每天睡前依法诀修习一遍,却觉这门神通实在太过渊深,比之玄天无极功犹有过之,且佛门神通的路子与他原本所修神通全然不是一个路子,彼此不能贯通,如此修习此法便更加艰难。
他牢牢记得明业方丈之言,说他身有天魔噬灵心法,此法一旦认人为主,主人便想摆脱这邪功也势所难能。这天魔噬灵心法乃是魔帝亲传,是仅次于魔族无上法门“阴阳魔心颠倒**”的大神通,此法威名播于太古,诸族神灵无不闻之色变,叶澜区区一个海外散修,论心智坚定,自然无法与那传说中的魔帝相比,身怀这邪法久了,心智势必会被这邪法侵蚀,渐渐变得残忍好杀,成为一个残害苍生的大魔头。叶澜听了明业这一番言语,心中害怕,又听他说练成这无垢真诀便得守得自己心智清明,如何还敢偷懒不练这门神通?只是半个月练将下来,却几是毫无进展,他知如此深奥法门,入门非一朝一夕之功,心中也并不如何着急,没想到与卓文长一场激战,将要落败之时,却靠这无垢真诀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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