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雅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躲着黎老夫人。
这说明什么？
她心里有愧！或者是……心里有鬼！
以前乔安还觉得张淑雅可能是骨子里的自卑导致的无法融入豪门社交，是她太天真，以张淑雅的性格，这样的自卑只会引发更强烈的反扑，她怎么可能不想看到那些大公司的千金、总裁的夫人们明明看不起她，却因为乔辉恩、乔氏的关系不得不向她低头示好的姿态。
怕是想到疯魔。
然而她不敢。
她害怕自己因为嘚瑟过头，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她憋不住，也择不明白什么该说，能说到什么程度。只要她泄漏出一点点关于黎氏的事情，那么现在拥有的一切……开明又英俊的丈夫、富贵而安稳的生活，她在嫁给乔辉恩之前完全不敢想的，现在又全部都为她所得的一切，她都再无命享受。
所以张淑雅只能远远躲开那些光鲜奢华的圈子。
她最安全的社交场就是公园、活动中心这样普通的老百姓生活的地方，李阿姨也好，她的牌搭子们也好，甚至是钱总也好，他们压根都不懂什么黎氏，什么乔氏，看张淑雅也不过是家里做生意挺有钱的老太太。
在她这样的严防死守下，黎老夫人也难怪调查不到任何关于张淑雅的情报。
因为她没有泄露一点点情报出去。
乔安有些兴奋地舔了舔唇：“有意思，给我点时间。”
“如果需要帮助，”黎老夫人说，“特许你可以使用执行者。”
“这么大方？”乔安的眼睛一瞬闪闪发亮，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嗯了一声，“执行者……”
那不就是黎云苏吗？
乔安挑起一边眉毛，她想让黎云苏帮忙，还用得着黎老夫人特许吗！
“调查的报告，我也交给执行者？”
黎老夫人轻轻点头，意思是可以。
“茶也喝完了，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再接下去也没什么可以跟黎老夫人聊的了，乔安只想回去好好计划一下。
“你是个不错的孩子。”黎老夫人说，她看着乔安，没有让她走的意思。
乔安的屁股都抬起来一半了，只好再不动声色地坐了回去：“不敢当。”
“不必谦虚。”黎老夫人看着乔安，比起最初的漠视，大概是达成了同盟的关系，她现在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有勇有谋，敢作敢当。”
黎老夫人自然知道那间卧室书桌下的密道和机关堂通着，只是这么多年来，这么多个挑战者，乔安是唯一一个发现暗门，并且毫无顾忌地，肆意大胆地一直顺着走下去的人。
呃……
乔安是真的当不起这个，她也是误打误撞把人家楼梯都炸毁了才出现意外惊喜的，当然，敢在机关堂用
炸弹的，倒也是只有她一个。
同时拿到了照片后的行动，也堪称坦然。
如果是己方的同伴，黎老夫人并不讨厌这样的乔安，她重新叫人换了茶，煮了水：“陪老人家说说话吧。”
“您想聊什么呢。”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乔安也只好耐下心陪着。
黎老夫人看了看她说：“云星受你照顾了，我还没有谢谢你。”
“哦……小事，”乔安说，“他是云苏的弟弟，我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她刻意加重了云苏两个字。
平时她和黎云苏都叫对方黎先生和乔小姐，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小甜蜜。现在当着黎老夫人的面，她就是要叫得更加腻歪一点，更加彰显主权一点。
听到黎云苏的名字，黎老夫人的面上无一丝波动，眼神里却多了一点别的：“你们怎么认识的。”
“喝酒的时候，对彼此一见钟情，就这么认识的。”乔安再坦然也不能对着人家奶奶直说，是和你孙子喝多了上了床虽然是纯盖被睡了一晚上认识的。
“我问的是云星。”黎老夫人淡淡地说。
乔安一愣，微微眯起眼睛，回视着黎老夫人：“……他是云苏的弟弟，我自然而然认识。”
她再一次强调弟弟两个音。
黎老夫人充耳不闻，一说起黎云星，她就像一个慈祥的奶奶，脸上都是对孙子疼爱的表情：“云星是个好孩子，今年也二十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喜欢的人。”
“……”乔安心下有些不祥的预感，她抿抿唇，没回应。
“我们家，虽然规矩多了点，但并不是那种老封建传统，对子女的恋爱婚姻不会太加以干涉。”
这倒是，黎绍之所以私奔，是因为太太没能通过考验，进不来黎氏，只能黎绍自己离开，而黎老夫人即使恨他的太太，也没有对他们做任何事。
只是这种恨意，转嫁到黎云苏身上，也太没有道理了。
“云星要是有了喜欢的人，那我也不说什么了，若是没有……我倒是觉得你不错，你看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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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在心里骂了一溜十三招所有她会的脏话。
她都要气笑了。
在黎老夫人心里，黎云苏到底算是什么！
“老太太，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以什么身份参加的仪式，这就忘了？”
黎老夫人轻啜一口茶水，缓缓地放下茶杯：“无碍，你已经过了仪式，就是黎氏的人。”
至于跟了黎氏的谁，那都好商量。
“我是黎云苏的人。”乔安一字一句地、清清楚楚地讲出声，“我来黎氏，只是为了他。”
“他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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