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恨呢?只是懒得去计较那恨。
他的伤口在腹部最柔软的地方,虽不致命,也不深,却很脆弱,温玉那一戳,伤口再次裂开,隐有血泛出。
“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块木头。”
她竟从他漫不经心的轻笑中听出了苦涩的味道?温玉愣了一下,去看那人的脸。
他好整以暇的模样妖孽依旧,哪里有半分苦涩?果然是她想多了。
把药倒在他伤口上,温玉一边撒一边说:“我倒是有点想在上面撒点盐、酒、辣椒面。”
沈惊宴笑出声:“你当这是做菜呢。”
差不多,话没说出口,温玉突然眼睛一闭,倒在沈惊宴怀中了无生息。
她压在他伤口上,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肯定是故意的!
沈惊宴先是一愣,下意识扶住她的腰,以为她想害他,还悠悠的调侃了一句:“既然你都投怀送抱了,吾岂有客气的道理。”
等了半响都不见怀里的人反应,他这才感觉到不对。
没有摸到温玉的脉搏,沈惊宴一惊:“双魄,去叫奇铭!”
沈惊宴沉沉的声音让双魄打起十二分精神,更不敢怠慢。
没一会儿,奇铭就拎着药箱来了。
给温玉把脉的时候,奇铭也是一脸疑惑和严肃。
这人瞧着明明就是个大活人,她面色红润,体温正常,可是怎么就是没有呼吸和心跳呢?
奇铭喃喃:“这种情况,我还是头一次见,还真是奇事。”
奇铭是第一次见,沈惊宴却不是。
温玉落水,他把她从水里救上来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他以为她死了,正当他以为她死了的时候,突然又感觉到了她有些虚弱的脉搏。
当时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便没放在心上,不想今天她又出现了这种情况。
奇铭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疑惑不已:“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没有脉搏呢?”
看了沈惊宴一眼,他嬉笑:“连脉搏都没有,我看这人十有八九是死了,要不找口棺材埋了?”
冷不丁地瞟了他一眼,沈惊宴吩咐双魄:“去把她那个婢女叫过来。”
如果上一次不是他的错觉,她出现这种情况肯定不是一次两次,她身边的人肯定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还是没脉搏,我看你还是弄口棺材埋了吧,要是嫌麻烦,直接一卷席子一卷,找个坑填了。”
白荷进门就听见这话,当即气恼道:“填你全家。”
奇铭气恼地看去,就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一脸怒气地瞪着他,当即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看了眼床上躺着的温玉,白荷轰人:“都出去。”
奇铭觉得这丫头有意思,更觉得她狂妄,真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沈惊宴这个皇子留,顿时对她多了几分敬佩。
双魄和奇铭都出去了,沈惊宴却没有动,白荷看了他一眼,虽不悦,却也没说什么。
她虽与沈惊宴不熟,却也知道他,对他多少也有些了解,再加上他的身份,她确实不好发作。
她虽不是什么正经的丫鬟,也习惯了江湖中的自由无畏,却也知道什么能得罪,什么人不好得罪。
见这丫头不慌不忙的,沈惊宴了然,温玉为什么会这样,她再清楚不过,显然这对她们来说,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沈惊宴不解,到底什么样的病症会让一个人看着像个活人却脉搏全无?
也顾不得沈惊宴这个男子在场,白荷解开温玉的衣服,露出她左边心脏处的肌肤。
然后……
她用匕首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
那滴红落在温玉如玉的肌肤上,很快,那血隐没,消失不见。
而后白荷给温玉把脉,脉搏恢复正常。
温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白荷守在一旁打瞌睡,见她的脑壳一点一点的,好几次都差点掉下来她就想笑。
想到早上的事情,她神色一凝,严肃起来。
她就那么昏倒在沈惊宴面前,又脉象全无,不知道他会不会当她是妖。
坐了起来,温玉叫白荷:“小师妹。”
虽在打瞌睡,白荷却是浅眠,听见声音迟疑了一会儿这才睁开眼睛看去。
见温玉醒了,她先过去给她把脉,这才凝重道:“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的第二次晕倒了吧?”
温玉盯着跳动的烛火暗想,只怕是第三次了吧?那日游湖落水,后面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若不是昏迷,她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连有人给她换了衣服她都毫无所觉。
不想白荷担心,她点了点头。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屋中的气氛沉默起来。
温玉醒来也不过一年之久,又在床上躺了小半年,身体这才渐渐好转,如今又出现这种情况,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温玉有点不甘心,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捂着心口的位置,她怅然:“这要是一颗完整的转魂珠就好了。”
怅然过后她又想,其实也没什么,这条命本就是捡回来的,又何必要求那么多?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平常虽与温玉不对付,各种看她笑话,可她们到底是师姐妹的关系,白荷不忍:“师兄一定会找到另一颗转魂珠的,师姐你也不要担心,我们要相信师兄。”
温玉忽然玩味的笑了,“正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就我这样的祸害,阎王爷才不会收呢。”
白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就师姐你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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