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在哭,早上醒来泪湿枕巾。
她随手拿起一面小鼓,用的是南海特有的楠木,她记得小时候金筱瞳也买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给她。
想到如今娘亲的骨灰还在西楚,她真是不孝顺,原想着能说服爹爹,带着娘亲骨灰回南海,现在她孤身在外,都顾及不到他们了。
“姑娘要买些给孩子玩吗?”店里有人招呼她,“这是南海特有的楠木做成,最后一只了。”
小鼓被她拨弄的咚咚响,“就这个吧。”她拿了银子递上去。
拿了小鼓出来,她拿在手中出神的转动,不想被人撞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手中的小鼓还有腰间荷包都被人顺手窃走。
荷包里是赫连卿送与她的珠钗,安紫薰转身去追,她身形一动的同时,四周魅影也飞速闪动,在暗处紧紧跟着她。
地方小巷子多,弯弯曲曲的好些贯联,她以前经常和表哥在巷子里玩耍难不倒她,不用多费功夫,她就找到出路,很快追上那人,将人堵在一处巷子死角。
“把东西拿来!”她气极厉声道。
被追赶的人也定下脚步,倒是没有想跑的意思,转了身子。
“阿薰,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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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返回船上,迎面等着她是姬云裳。
“怎么了?好像很累。”他伸手扶她跳上甲板。姬云裳眼睛有些发红,鼻尖也如此。
“东西被偷了,追了好久。”她老实的回答。
“找到了吗?”姬云裳关切的问道。
“嗯,找到了,那个人被我打伤,送到了医馆。”
“下次不要如此拼命,东西丢了就丢了,人没事就好。”难得她几天来肯对他多说一点话,姬云裳显得十分开心,“阿薰,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再启程。”
“姬云裳,被我打伤的人我认识,曾经是我爹爹的下属,后来受伤回了家。我想去瞧瞧他,毕竟出手重了。当然了,你可以派人跟来。”她说的平静,目视姬云裳。
“对你,我不需要如此,你会回来的。”
她想了想将手中的小药包扔给他,“教官不喜欢柳絮,会有点过敏,这里面的药会让你舒服点,实在不行你还是回船舱吧,南海此时的气候,柳絮漫天,要过一个月才能好转。”她说完提起裙角跳下甲板离去。
姬云裳手里握着她递来的药包,她曾经年年在柳絮飞舞的时节替他配药,放在鼻尖,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
阿薰,你所做的,如果都是出自真心的话,那该多好,我想我会开心到不知如何是好!
不由的他微微失神,然而难言的一丝悦色,悄悄的在心底暗然弥漫,连姬云裳一时都无暇察觉到。
“少爷,真的不派人跟着她?”
姬云裳眯起眼眸,眉眼一派温和,他不会伤害阿薰,可有时善意的谎言还是需要,没有其他不信任,不过是为了保护她,仅此而已。
情深不寿(六) 文 / 雪芽
昏暗的药馆还没有关门,安紫薰闪身进来,对药柜的大夫道,“那个人伤的如何?”.
大夫见了是她絮絮叨叨的开了口,“伤的不算重,不过他本身就有旧伤,被姑娘这么一打,就难免加重了。”
“旧伤?什么旧伤!”
“严重内伤,虽然经过调理,显然没有痊愈,他年轻能挨着,这次伤情加重,长久下去,万一哪一天他……”
不等大夫说完,安紫薰冲进内堂。
“你怎么回来了?!”
“你是巴不得我回来,然后就不用告诉我你原本就受伤严重!”
“小事情,你看我不是没事了吗!”他一开始还无所谓见安紫薰冷了眉眼,赶紧赔笑道。
飞扬入鬓的眉挑动,桃花似的眼眸水一般的清澈流动,对付女子,他招牌式的笑容绝对是必杀技,除去对一个人没有效果,也正是他每每想起觉得挫败的地方。
他拿起手边的小鼓给她,“是男孩还是女孩?多大了?氯”
“男孩,已经满月了。”她本生气,听他提起孩子,安紫薰心里一软。
他听闻声音一变,带着几许苦涩。“你不该来,你为他做的够多,这一世赫连卿都还不起你!你丢下孩子,拖着虚弱的身子就跑来找他,阿薰,你和姑姑一样傻!”说到激动处,他按住伤口,好久的伤,一直不曾痊愈。
安紫薰来不及和他说什么,上前扯开他衣衫,何止内伤,胸口、腹部、肩头,还有后背都有好几道深深的伤痕。
“金痕波,南海出事,为什么不来告诉我!”她攥着他被扯破的衣衫质问着,光是这些外伤都没有要他的命,不要说是内伤,她只是轻轻出手,就将他伤的严重,该死的金痕波,当时还自夸他的演技好,她也被骗上当,不是返回这一趟,她哪里还会知道真相!
他见被她看到只能讪讪的笑,带着无尽的揶揄,“告诉你什么?南海被人打败,曾经雄踞海上的霸主就这样一夜之间家破人亡。阿薰,表哥再不济也是个男人,这种事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不需要你们女人担心害怕的。唯一的遗憾,是姑姑过世,我没有在身边,更没有尽孝道。”
一向神采飞扬的容颜,顿时颓败,安紫薰看在心里,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搂住金痕波肩头僮。
“表哥,我娘亲过世,爹爹几乎活在对娘亲的愧疚中,我只是剩下你一个亲人,表哥,你不告诉我这些是怕我担心,可你不知道,没有你的消息,我才是真的担心害怕,我怕再也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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