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熠拉开卧室的门,要步出房间的时候,秦伊冷冷清清的说:“时熠,我会杀了你的,一定会!”
杀他?
时熠忽地笑了笑,丝毫没将此话放在心上。
秦伊的性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若是她真有杀他的勇气和决心,这么多年也不会还被他死死的攥在手心。
轻轻一声闷响,门被关上。
秦伊死死的咬着唇,手揪紧被子,整个脸皱成一团,眼泪如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鼻翼见被空气中糜烂的味道,和一种原本属于这间卧室,属于时焕身上所有的味道,充斥着。
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猛的掀开被子下床,赤裸的身上布满了被残暴对待过的痕迹,下床的瞬间,双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她紧闭着嘴,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拖着破败的身体缓缓进了洗漱间。
打开马桶盖,趴在马桶上便是一阵剧烈的呕吐。
偏偏她是昨晚进的食,十几个小时,胃里的东西早已经消化殆尽,呕吐了半响,感觉胃都要跟着一起倒腾出来,也只吐出一些苦水来。
将近十分钟后,秦伊才好受些,趴在马桶边一动不动,眼睛都几乎不眨,若不是轻微起伏的胸口,会以为是个死人。
又过了许久,她才撑着身子起来,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苍白的脸上好像被青紫的颜料涂鸦过,眼睛红肿,嘴唇上四处都是破皮的口子,那么肮脏,那么的丑陋。
这么多年,她明明过的生不如死,偏偏懦弱的没有结束自己生命的勇气;明明无数次在心里诅咒过时熠,偏偏也没有拿起刀刺向他心脏的胆量。
刚才的话说的那么决绝,可她真能杀了时熠吗?
秦伊牵了牵嘴角,有些讽刺的轻轻小了下,盯着水龙头看了两秒,突然伸手打开了,在洗手池里放满了水,然后将自己整个脸埋了下去……
一秒,两秒……十秒……十五秒……
哗的一声响,秦伊还是抬起了头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果然,她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
司机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见时熠下来,连忙下车打开了后车厢的车门,伺候时熠上车后,才重新回到驾驶位。
“大少爷,现在回家吗?”司机询问道。
时熠一边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上面滑动着,一边温和道:“不,先去见个朋友。”随后便报了个地址。
刚说完,时熠便拨了个电话出去,十来秒后,电话接通。
时熠不疾不徐说:“贺总要是有时间的话,我想跟你见一面,我想有些事贺总应该很想知道!”
……
帝都。
慕欢欢一大早被时焕拉起来看日出,等太阳升起后,她和时焕又双双回房间睡回笼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来,睡在旁边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床。
在床上赖了几分钟,她才下床走出房间,外边四处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时焕的踪影,她心里略略有些狐疑,却也暂时没去想。
等洗漱完出来,还是没见时焕,她才拿起手机准备给时焕打电话。
手指刚把时焕的电话打完,还没按出拨打键,就听见传来开门声,她转身看过去,就见时焕手上用托盘端着什么进来。
慕欢欢随手扔沙发上,朝时焕走了两步,托盘上放着两个白瓷的碗,碗上有盖子盖着,瞧着时焕好奇道:“什么东西?”
用碗装着,毫无疑问是吃的,不过,慕欢欢好奇的是,为什么不是酒店的服务员送过来,反而是时焕拿进来的。
先前他难不成就是去酒店的厨务部拿这个?
“想知道?”时焕神秘的笑了笑,一边往餐桌走去,一边说:“要不然你猜猜看?”
慕欢欢昨晚本就没吃什么东西,早上看完日出后,时焕让酒店准备了点吃的送来,不过早上胃口并不太好,只吃了一点点。
刚刚会醒,很大程度是被饿醒的,现在看到吃的,她哪有心思跟他猜。
跟在时焕的后边走过去,见他把托盘放在餐桌上,果断说了“不猜”两个字,抬手就想掀开其中一个碗上的盖子。
时焕连忙抢在她掀开盖子前,拉住了她的手,“我忙活了一两个小时,你就不能猜猜看?”
“一两小时?”慕欢欢挑眉睨着他,“你做的?”
时焕语气得瑟,“不然呢?”
慕欢欢扫了眼两个白瓷碗,又弯腰凑近闻了闻,一个清甜的味道,很熟悉,但是一时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直起身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却见他一副她猜不到的欠扁样子,慕欢欢目光正要挪开,不期然却注意到时焕下颌处似乎沾染了些白色粉末。
她瞅了他一眼,用手指帮他揩去,两指捻了下,登时灵光乍现,说:“汤圆?”
说出答案的时候,慕欢欢也只是猜测,可是说完后,细细一想就笃定了答案。
今天是大年初一,南方人普遍是要吃汤圆的,寓意团团圆圆。
慕家以往的每年,箫蕴都会提前准备好汤圆的馅儿,初一的早上一大早起来和面,做汤圆……
只是以前习以为常,从没放在心上。
瞧着慕欢欢神情怔忪,时焕轻声问:“怎么了,不喜欢汤圆?”
慕欢欢摇头,“没有,只是有些想箫姨他们!”
时焕知道这大概是慕欢欢长这么大,第一次独自在外过年,她的心情,他能理解,就好像他十七岁后,被时裕森送到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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