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御书房却还是灯火通明。宋谨琰勤于政务,此事宫中之人皆是知道。
看着手上的书信,宋谨琰的眉头越皱越深,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复杂,看来自己所想之事已经不能再拖了。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宋谨琰陷入了深思。
第二日一大早,宋谨琰反常的暂停了早朝,不少官员没有收到消息,还是照常前来早朝,确实在空荡荡的大殿上面面相觑。宋谨琰极少暂停早朝,对不少官员来说,今日倒是一个难得的假日,然而这个假却并非对所有人。
翰林院的院长俞岱山,还有礼部侍郎户部尚书此刻皆是在御书房之中,俞岱山乃是统管翰林院,独立于朝堂之外,礼部侍郎官居四品,而户部尚书官居二品,若是有心人见了必定觉得十分古怪,宋谨琰居然一次召集了这么几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官员,甚至特意停了日常的早朝,可见事态已经是十分紧急了。
一切,源于今日早上,宋谨琰收到的隋远舟的密信。
隋远舟在密信中说道,兖州府衙克扣百姓用度之重,超乎正常的人的想象。朝中规定收成的十分之二须得上缴作为税粮,而若是每逢蝗虫水患灾害,则可以减免道十分之一甚至全部免征。然而兖州知府不论有没有天灾人祸,均是按照十分之五的比例征收税粮。若是交不出来,则需要用银两补足。若是银两也无法补足,就用板子来抵。
去年一整年,竟然有足足五个百姓因为交不出税粮而被活活打死。其中还有两个乃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宋谨琰一早就猜到兖州此地官威横行,欺压鱼肉百姓严重,但是任凭宋谨琰怎么想,也猜不到这些人身为朝廷命官,居然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
更让宋谨琰觉得可恐的地方在于,隋远舟还在信中提及,兖州百姓因为受不了苛政,曾经多次组织告御状,却不知为何,每次都被压了下来。这几年兖州百姓若是出示来自兖州的通关文牒,更是连都城的门都进不了。
闻言,一旁的礼部侍郎皱紧了眉头,两条又粗又黑的眉毛一动一动,道:“如此说来,朝中中央官员,亦是有人和那狗官狼狈为奸。”
宋谨琰点点头,只是如今寇云武已死,军中能支撑之人本就不多,大都的统帅乃是由苏家的长子苏敬之统管,只是苏敬之毕竟年轻,此事究竟是不是苏敬之所为,也还不能断定。
还有一件值得注意的事,乃是兖州知府等人鱼肉乡里,私自增加官家用度,穷奢极欲,令人费解的是,每年上报朝中的账单,却是从未有何异常,甚至那兖州的通判和知府两人,还以为政绩斐然,已经接连两年受到了朝中的褒奖。
“荒唐——”俞岱山闻言大喝一声,嘴上的两撇胡子因为生气而一抖一抖的,眼中更是闪动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宋谨琰的眼中微动,继续道:“此人的背后,想来必定有一个极大的靠山,此靠山势力之大,非但通达我朝中的官员考核,晋升,更是能把手伸到城门的监察护卫当中。”
俞岱山上前一步:“皇上若是应允,我俞岱山愿意出任兖州知府,以一己之力平灭那嚣张的气焰!”
一旁的户部尚书文嵩皱眉:“岱山,你又鲁莽了,如今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事吗?”
俞岱山的两撇胡子一动一动的:“那怎么办,难道任由那些贪官污吏鱼肉百姓,作恶乡里,坐视不理吗?”
文嵩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位知己好友和自己相识十多年,内心坦诚为人公道,只有一点,就是想事情总是如此平铺直叙,这也是为何皇上一直不让他入官场的原因。
宋谨琰朗声道:“院长,此次朕让你前来,并非是要你前去兖州出任,而是想问问你,如今翰林院中,可有像是隋远舟一样的年轻人?”
兖州官场绝非一人之力所能撼动,隋远舟性情刚直,若是有更多像他一样的人,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俞岱山闻言,皱着眉头细细思索了一番,道:“倒是有一人名叫白亭然,之前个隋远舟关系不错,我看此人倒是颇有几分隋远舟的样子,应当可以试试,至于其他人,下官还要再去看看再做定夺。”
宋谨琰点点头,在朝中呆久了,难免沾上一些官僚的习气。若是找一些同级的官员过去,或许情况依旧不会有好转。白亭然,白家……宋谨琰皱眉思索,自己依稀记得白家似乎宠盛过一段时间,只是如今却不怎么听到了,若是白家有心,倒是可以提拔一番。
户部尚书上前一步:“皇上,臣以为私自增加官府用度之事,兖州知府应当有真假两本账,其中假账给了朝中用于记录在册,而真账则是留在了他们自己身边。若是隋大人有办法,能找到真账簿所在,微臣就能仔细查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宋谨琰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点头道:“爱卿所言甚是,此事朕已经让隋远舟前去探查,务必找到真账簿及其他证据,大理寺官员才好根据证据一一查证勘验。”
事情说的差不多,宋谨琰的站起来,散发出上位者独有的气势,道:“如今朝中黑幕众多,背后究竟是谁在鱼肉百姓,蚕食我大宣国力还未可知,此事事关重大,诸位乃是我最信任之人,此事还请几位多费些心思。”
三人听闻,面色一凛,皆是低头称是。
待三人皆是弯腰低头退了出去,炎一如同鬼魅一般站到了宋谨琰的身后,道:“主子,这几个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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