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着苏培元,寇姝面不改色,琼嫔却是几次腿软跌倒在了地上,等到御书房,琼嫔整个人已经完全站不住,只能软趴趴地像是烂泥跪在地上。
宋谨言的脸色阴地像是要滴出水来:“薛琼——你是把朕当猴子耍吗?”
宋谨言直呼琼嫔的名讳,显然已经不把她当做嫔妃了。
琼嫔只是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你明明没有怀孕,却跟朕说怀孕了?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多大的罪过?”宋谨言满目阴鸷。
琼嫔只是摇头,声音在嗓子里,嗓子却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说起。
见琼嫔不说话,宋谨言迈步上前,一把掐住琼嫔的脖子,用力之大,竟是要把琼嫔的脖子掐断一般,森然道:“琼嫔,那日,你究竟有没有给朕下药?”
感受到一阵复杂的目光,琼嫔艰难地别过头,看见兰若萱站在一旁,竟是一脸不可置信,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这件事跟自己毫无关系一般。琼嫔心中顿时升起万丈怒火,自己信任她,几次三番,都是按照她的指令行驶,原本以为能得到一个依靠,报了妹妹的仇,谁能想到……谁能想到自己满腔的信任,竟然换来的不过是冰冷的出卖。
琼嫔一耿脖子,挣扎着开口:“皇上,这件事并非臣妾一人所为,乃是兰若萱在背后指使!”
寇姝见状,微不可察地摇摇头,不由得觉得有些可惜,若是自己再早一点把事情揭穿,或许还有机会攀咬到兰若萱那儿。
可是今日之事,摆明了是兰若萱知道琼嫔已经东窗事发,只能自断一臂舍弃了琼嫔,既然兰若萱出面,必然已经准备好了万全之策。
若是现在再想扯上兰若萱,宋谨言不会再相信了。
果然,宋谨言听到这话,手中更是用力了几分,冷笑道:“兰妃适才才说,她揭露真相,必然会招致你的恨意而被牵连,薛琼,你的伎俩还真是低级。”
琼嫔此刻原本端庄的发髻已经披散开来,像是杂草一般堆在头上,头饰也横七竖八地插在头上,有一些已经掉落在地碎成了粉,脸上的妆容早就花做了一团,全然没有了昔日里骄矜的美态,她双目通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皇上,臣妾说的句句属实,一切都是兰若萱在背地里捣的鬼!”
宋谨言冷冷一笑,反问道:“若是真的如此,朕问你,你又为何要听兰妃的呢?你难道有什么把柄在兰妃手里?”
琼嫔一愣,自己跟随兰妃,乃是为了一起打击寇姝,此事牵连众多,正在她犹豫之际,兰若萱已经上前一步,泫然道:“琼嫔妹妹,你怎么这么荒唐,做了这样的事还不知道错,事到如此却还要血口喷人,你可曾想过,你这么做,不但是丢了薛家的脸,更是丢了皇家的脸啊!”
琼嫔和寇姝眼中均是猛地一颤——兰若萱这是明摆着拿薛家人的命在要挟琼嫔了。琼嫔一个人死了,她背后还有薛家,可是薛家若是没了,就彻彻底底没了。
琼嫔眼中愤怒的光一点一点暗淡了下去,眼神像是死尸的眼睛一般枯槁空洞,完全没有了神采。
“朕再问你一遍,给朕下药,还假装怀孕小产,试图诬陷潇嫔,这些事,是不是你做的?”
琼嫔垂下头,一字一顿回到道:“都是臣妾一人所为,臣妾认罪。
宋谨言怒极,猛地一抬脚,竟是直接讲琼嫔从大厅中间踢到了门边:“混账!”
琼嫔受了这一脚,瞬间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而后传来撕裂的疼痛,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错位了,歪着脖子倚靠在门边,竟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所有人都被宋谨言的天子之怒震撼到了,均是低着头不说话。
偌大的御书房里,满满当当地站着人,却是静的连水滴的声音都能听得清。
半晌,苏培元才硬着头皮开口道:“皇上——那琼嫔娘娘……”
“什么琼嫔,是罪人薛琼!”宋谨言扭头怒目瞪着苏培元,冷冷道。
“是——”苏培元连忙改口:“那薛琼如今该如何处置?”
“明日午时,东街菜市口。”宋谨言的眼中一片冰冷,淡淡道。
兰若萱的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琼嫔虽然不聪明,但是也不太笨,原本有她当自己的靶子,自己办起事来很方便,只是如今,也不得不舍弃她了。
“皇上,”寇姝缓缓开口:“琼嫔虽然有错,念在她至少也在宫里呆了两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者此事尚且没有酿成太大的祸患,斗胆请皇上放她一马。”
宋谨言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寇姝:“皇后要为这个罪人求情?”
寇姝默然,的确,琼嫔一开始就对自己抱有敌意,几次三番给自己拆台,甚至陷害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早上听完琼嫔的一番解释,自己竟然有些同情她,异地处之,或许自己也会这样做。
说到底,琼嫔也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寇姝点点头,眼神中有一丝坚定。
兰若萱心中一急,还想开口说什么,只听寇姝道:“相信师妹速来心慈,也不希望琼嫔就这样断送了性命。”
兰若萱几乎要被寇姝气的吐血,自己刚刚打算在一旁煽风点火,寇姝就直接浇了一盆冷水下来。只得怏怏道:“这是自然。”
宋谨言皱着眉心,摆摆手道:“既然如此,就把她打入冷宫。今后若无特殊情况,永远不能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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