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姝跟在宋谨琰身后,理所当然接受一干人的跪拜。
宋谨琰原本在批阅奏章,寇姝忽然命人前来,说今日乃是十五,邀了自己一同前来给母后请安。却没想到宁慈宫却是满满当当一屋子人。不由得有些奇怪,刚想开口问询,却听到太后严厉的声音:“寇姝,你还有胆子到我宫里来?”
寇姝闻言,心中微微冷笑,隐忍了那么久,琼嫔终归是出手了。面上却丝毫不露破绽:“母后万安,不知发生了何时,让母后如此气急?”
太后一愣,随即怒喝:“你竟敢偷卖宫中的财物,现在还跟我装傻?”
偷卖财物?寇姝微微一挑眉,再看一旁泫然欲泣的琼嫔和痛心疾首看着自己兰若萱,心中有几分明悟:“母后息怒,这冤有头债有主,不知说我偷盗财物这话是从何而来呢?”
“哼——”太后把头一撇,琼嫔马上上前一步微微屈膝道:“那日家父重病急需银两,臣妾是万般无奈才求助于您,可是您却,您却……”
寇姝似笑非笑看着琼嫔:“我却如何?”
“您却建议我将宫中的财宝押运出宫贩卖,甚至还愿意帮臣妾销赃分成。”说到这里琼嫔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羞:“皇后娘娘,我家虽是小门小户,但是也是清清白白的世家,怎可以做出这等鸡鸣狗盗之事败坏门风……”
太后挥挥手,示意琼嫔住口,厉声道:“怎么样,寇姝,你还有什么话说?”
寇姝嘴角微微勾起,冷笑着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在看一场天大的笑话。
见寇姝不说话,兰若萱怯怯开口道:“师姐,我知道寇将军去世之后,你没了依仗,或许想要寻些什么依靠才会出此下策,但是宫中的一针一线,都是皇家的象征,若是随意流落民间,我大宣的皇室天威必将荡然无存。”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寇姝的动机和事情的后果说的明明白白。
果然,听到这几句话,太后的眸子更是一暗。、
寇姝几乎要为兰若萱的想象力鼓掌,微微偏头:“皇上觉得呢?”
从头到尾,宋谨琰没有说一句话。
“此事是个误会,朕会命人再查的。”宋谨琰大手一挥,盖棺定论。
“皇上?”太后几乎要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宋谨琰:“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谨琰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隐隐生疼,眉头皱的更深了:“朕是说,阿姝是无辜的。”
“皇上!此事并非空穴来风,臣妾宫中的来往宫女都有耳闻,那日皇后娘娘的确——”
“啪——”得一声,一个耳光,狠狠地摔在了琼嫔的脸上。一个血红色的掌印顿时印在了琼嫔的脸上。宋谨琰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丝狠厉“朕说了,阿姝不可能把宫里的东西投运出去,你若是再胡搅蛮缠,别怪朕翻脸无情。”
兰若萱眉心一紧,一定是自己算漏了什么,连忙递了一个眼神给琼嫔让她住口。
“皇上,你要说寇姝是无辜的,总要有什么证据吧?”太后也被宋谨琰的态度吓到,缓了好大一口气才反应过来。
寇姝淡淡一笑,上前一步,朝太后行了一个礼道:“母后,琼嫔方才所说,我要将宫中的财物变卖据为己有,这件事,任何人都能做到,唯独我不行。”
兰若萱的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随即惊恐地后退一步——自己居然忘了那么重要的事。寇姝仿佛在讲一个故事一般娓娓道来:“因为,但凡是挂有我长乐宫宫徽的马车,没有一辆会被放行出宫——事实上,长乐宫的马车从来没有出过宫。”
太后有些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各家的马车每月均有出宫的例次安排,什么叫做长乐宫的马车没有出过宫?”
宋谨琰的声音有些无力地传来:“御林军的统领侯将军多年之前和寇将军多年来一直不对盘,阿姝进宫后,寇将军几次送物品进来,都被侯将军手下的人拦下了。”
寇姝的声音无悲无喜:“爹爹本就心高气傲,几次之后便放下狠话,不论是我还是爹爹,都绝不会再走宫门运送任何东西,若是有违,天打雷劈。”
众人皆是沉默。虽说寇将军已死,关于其通敌叛国的罪名一直喧嚣尘上,但是寇将军一世英豪,言出必行的坦荡胸襟却是人人都心服口服的。
也难怪琼嫔说到寇姝走宫门运送东西的时候,宋谨琰会觉得荒唐至极,勃然大怒。
太后深深地望了寇姝一眼,幽幽道:“若是果真如此,哀家许是错怪皇后了。”话虽这么说,眼中确是丝毫没有内疚的神色。
兰若萱和琼嫔交换了一个眼神,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罢手的意思。两人费尽心思做的一盘棋,原本还有后招,只是看皇上的态度,也只能就此作罢。
“只是——”太后的声音传来:“不是皇后做的,那又是谁把宫中的东西偷运到了民间,难不成那些瓶器玉件自己会跑不成?”
宋谨琰点点头:“母后放心,此事儿臣会彻查清楚。”随即瞟了一眼琼嫔,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琼嫔若是无事,就多在自己寝宫里修身养性,不要来宁慈宫叨扰母后休息。”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了。
琼嫔猛地一颤,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兰妃见势不好,心下几个念头飞转,寇姝自从醒来之后性情大变,难以捉摸,自己要想和她周旋,还需要琼嫔的帮忙。
想到这里,兰若萱轻轻开口道:“可恨那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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