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上来的造价比安国公想像的要低得多,而且他想借机送程墨银子,对报价并没有异议,立即决定全府建一套供暖系统。
程墨更加关注匈奴的动向,不过连续一个月,边境并没有送来匈奴侵边的奏折。他半是遗憾半是玩笑地对张清道:“本来还想借此机会为你博一个列侯,没想到没了下文。”
大军出动可不是玩笑,小小侵边,只需让守关边将加强防守即可,朝廷不会发兵。
张清道:“我父亲也真是的,最近常怂恿我和永安公主搭讪。”
永安公主是是昭帝同父异母的姐姐,前些年嫁给靖海侯,两年前靖海侯死了,那时昭帝还在位,接她回宫暂住。刘询继位,自然不会让她出宫回府。
羽林郎在宫中轮值,若是有心,要遇到这些贵人并不难。只是永安公主比张清大了近十岁,又是寡居。程墨没想到安国公如此急切,居然瞄上了她,不禁一阵无语,又有些后悔跟安国公说“若是封了列侯,不如尚公主”的话。他只是打个比方,没想到安国公如此痴迷权力。
“你看中哪家的姑娘,我帮你想办法娶到手就是。伯父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程墨拍胸脯保证。再这么让安国公搞下去,非把张清折腾死不可。
安国公府的供暖做好了,安国公宴请程墨,席间非常遗憾地道:“怎么天还不冷呢?”
天冷了,就可以露一回脸了。
程墨莞尔。
武空也请程墨在自己的院子建一套。父亲吉安侯很不放心,天天过来看,待建好,又请了术士,确定没有破坏风水才作罢。
转眼到了秋天,霍书涵的肚子还没有动静,霍显着急起来,亲自到永昌侯府探望,奴仆侍卫从府门口一直排到御街。
程墨出宫,本想回家,得知丈母娘来了,想了想,借口有事,去了安国公府。
昨夜起了风,今早起来有些凉,安国公借机下请柬宴请有来往的勋贵,也给程墨下了请柬。程墨不想去,以有事为由推脱了。这会儿门子通报:“永昌侯来了。”安国公还有些不相信,道:“真是永昌侯来了?”
几位好奇地打量着供暖的管子的列侯听到程墨的名字,都望了了过来,一人道:“这管子是永昌侯弄的?”
好好的列侯,怎么不干正事,弄什么管子啊。
另一人道:“应该是吧?年轻人脑子活络,敢想敢干,要是这管子有用,我也弄一套。”
省得烧炭盆子时,好半天屋里才暖和,每一个院子还得备一个专门烧炭暖屋的丫头。刚才安国公可给他们演示过了,只要一班两个仆妇轮流烧水,不过一刻钟,这屋子就温暖如春。据安国公说,别的院子也会很快暖和。
而且,这费用,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这么好的事,何乐而不为?
先前说话的是淮南侯,为人一丝不苟,据说早上出门,先迈哪条腿,几十年来一直不变。他的府邸已现破败之像,却说是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不能动,因而不肯修缮。知道的说是淮南侯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危房,已成为京城的笑柄。
安国公这么活络的一个人,不知怎么的,居然跟他走得近。
淮安侯却是个随遇而安的,别人种两株花,他也会想着在自己的花园里种两株,因而他一见这套设备,立刻就喜欢上了,想着自己也要弄一套。
不过,这两人一向说不到一块。
淮南侯听淮安侯说要弄一套,脸色就不好看,张口就训上:“你年纪一大把了,怎么没个正形?这样大动土木,也能说建就建?”
如果安国公建之前跟他说一声,他是绝对不同意的。
淮安侯怎么受得了他像训孩子似的口吻?何况两人一向合不来,当即反唇相讥:“哪里有动土了?不过在墙上装根管子,连墙都不用动。谁像你一样,一百年了,府里连株小草都不敢拨。”
旁边几位列侯听着,脸上的笑绷都绷不住。
淮南侯怎么不知道满京城的勋贵笑话他的府邸?他虽然按着夫人长子,不让修缮,可谁愿意住在破破烂烂的地方?何况还被人耻笑?久而久之,这府邸修不修缮,就成了他的心病。
安国公迎了程墨回来,便见两个老头吵得面红耳赤,旁边几人不痛不痒地劝上几句。
“你们这是怎么了?”安国公道:“我给你们引荐一下,这位是永昌侯,这位是准南侯……”一个个介绍了。
其实京城的勋贵也就那么些人,没有见过也听说过,在座几人,程墨只有准南侯没有见过。
程墨见他气得满脸通红,一根枯瘦的手指快点到淮安侯的面门,不禁莞尔,道:“淮南侯这是怎么了?”
大家同为列侯,品阶相同,他虽然年轻,但近在皇帝身边,又是霍光女婿,地位稳稳居于几人之上。
淮南侯想到都是因为这小子,自己没来由受淮安侯奚落,不由来气,枯瘦修长的手指点到了程墨面门,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寸功未立,凭什么封列侯?”
一句话没说完,旁边一人赶紧捂住他的嘴,笑对程墨道:“他喝醉了,永昌侯别跟他一般见识。”又小声对淮南侯道:“你乱说什么?他怎会寸功未立?对陛下有恩,就是大功了。”
皇帝龙潜时住在他家,你这样胡说八道,可是要惹来大祸的。
程墨笑笑道:“我是年轻了些,但有志不在年高,年轻不见得比年长差。淮南侯倒是年长,也不见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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