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过只是这青楼里的一个清倌儿,和所有的清倌儿一样,她们无一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身段均为上乘,堪称色艺双绝,但却只卖艺不卖身。
不过她又和大部分的清倌儿不一样,有许多清倌儿之所以卖艺不卖身,只不过是为了最后kāi_bāo的时候能卖个好价钱,如果再幸运一些遇到那些有钱有权的达官贵人将其赎回去做个小妾什么的,那她们这辈子也算是熬出了头。
可是这个女子却从未这样想过,身在青楼这种风花雪月之地,她的内心深处居然还一直存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只想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如果有朝一日能够从良,即便对方身家清贫,她也心甘情愿与之偕老。
由于她的容貌与技艺确实是万中无一,所以这青楼里的老板娘也就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都供着她,就连她要求在上台见客的时候要戴着面纱,老板娘也没说一个“不”字。
可不是这老板娘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而是她有信心把这个女子捧到最高处,然后狠狠的赚上一笔。
“白姑娘琴技已然是登峰造极,这一把好嗓子更是宛若天籁。只是今夜仅此一曲实在是有些不解痒,可否有劳白姑娘再为我们弹上一曲?”台下,一个面相斯文身穿锦袍的男子站起身来,手持折扇对着台上的女子拱手施礼道。
台上的女子也缓缓站起身来,对着方才说话的男子欠了欠身子,微微颔首答道:“能得公子赏识是奴家的荣幸,只是奴家今日身子有些不爽,所以这一曲……不若明日再弹与公子听,可好?”
那锦袍男子一听,立刻面露关切之色:“白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有请郎中诊治诊治?”
“多谢公子关心,一些小毛病,歇两日便当无碍了。”女子再次欠身,平淡且平静的回答。
“既然白姑娘身子不爽,那便赶紧回屋休息吧,林兄若是想听,我们明日再来便是。”锦袍男子身边的另一名看起来更年轻的男子笑着说道。
这年轻男子这么一喊,四座便有人开始附和:“是啊是啊,白姑娘可是朵娇艳的花儿,若是身子出了什么岔子,我们可是要心疼的!”
这个被称作“白姑娘”的清倌儿将目光看向了一直待在暗处的青楼老板娘,见她没使什么眼色,也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于是对着台下宾客施礼作揖,这便准备离去。
“慢着!”忽然,一个粗狂的并且十分不友好的声音从台下的某个角落中响起。
刚转身准备离去的白姑娘听见这个声音之后身子微微一僵,她蹙了蹙眉,但是却不得已的还是又转回身来。
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确切的说是个肥头大耳满脸油腻的猥琐男子,手里举着酒杯,步履略有些踉跄的朝着戏台子的方向走来,一边走一边不怀好意的笑着:“呵,我说薇薇啊,爷上次来这里听你唱小曲儿,你唱了一首之后就说身子不爽,怎么爷这次来听你唱小曲儿,你唱了一首之后又说身子不爽?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你不爽,还是你看爷不爽?”
白薇眼睫微垂,敛去了眼底的厌恶,依旧是不卑不亢的欠了欠身子,“秦公子说笑了,秦公子乃是盈香楼的座上宾,奴家不过一个小小清倌人,能凭借些微末伎俩得秦公子赏识,乃是奴家三生有幸。”
“是嘛!”那肥头大耳的秦公子将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不紧不慢的走上戏台子,上下打量着白薇,只是那神情,是个正常人都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
果不其然,他很快就又开口道:“既然你也说了,能得爷赏识是你三生有幸,那不若爷今夜就让你有幸到底,你看怎么样啊?”
这话已经说得够露骨了,若不是白薇脸上蒙着面纱,所有人能看见她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一方面是给羞的,更重要还是给气的。
不过对方毕竟是个颇有身份的公子哥儿,别说是他,就是在场随意一个能花得起钱来这盈香楼寻欢作乐的男子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身在风月场的女子,是没有资格讲什么清风傲骨的,骨头越硬,只会死得越难看。
将心中的恼怒压了下去,白薇又对他欠了欠身,平静道:“秦公子今夜想必是喝了不少酒,不如奴家去厨房给秦公子熬一碗醒酒汤吧,以免明日宿醉而醒头脑昏沉。”
“呵。”这秦公子冷笑一声,“小薇薇,你这话说得可真是自砸招牌。谁不知道你们盈香楼里的酒好,姑娘更好?爷花钱来这里就是来喝花酒的,你还要给我熬醒酒汤?不如你跟你的好妈妈商量商量,别开妓院了,改开药铺吧,嗯?哈哈哈哈哈……”
“秦公子……”白薇蹙着眉,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过这秦公子显然也没想要她的回答,见她有些愣神,便干脆一步上前伸出他肉呼呼的猪蹄子就往白薇的胳膊上抓。
“秦公子!请你自重!”白薇吓了一跳,一把挥开男子的手,急急后退了几步。
“自重?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一个青楼女子在风月之地跟男人谈自重,你不觉得很可笑吗?”秦公子眯着眼斜睨着女子,那神色就仿佛是想透过她的薄衫看见她的身体。
白薇自然知道男子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什么地方,她赶紧缓和自己的呼吸,避免胸口剧烈的起伏,“秦公子,你喝多了。若是有火无处泄,这盈香楼容貌身段比奴家更出色的姐妹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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