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影半妆掌中那青黑色的雾气他们的确是看见了,也都猜到了被他那一掌击中了的话就算不当场毙命也会是生不如死,可是青辞在影半妆出手的瞬间就已经使用法力抵挡住了他的攻击,怎么可能会被他下了毒呢?
万俟绯衣深深的叹了口气,眉头紧紧的纠结在了一起,沉声道:“从师父一进屋开始,就已经对我们都下了毒了。毒王之所以是毒王,就是因为他下毒总是在无形之中,常人不可能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下毒。你们以为,他会故意让你们看见他掌中的毒气,好让你们有所防备吗?”
“那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照他方才的意思,是说青辞已经中毒了?”苍无念面色凝重的问道。
“此毒名为‘若有虚言’,从师父出手打落撒捷蛮的法器的那一刻,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就已经中了毒。这个毒,我也会用,但是我无法做到像师父那样下毒于无形。他炼制的‘若有虚言’是无色无嗅的,而我炼制的这个毒,在毒气入体之后的一段时间,对方会嗅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万俟绯衣缓缓的解释道。
“那为何只有我中毒了?”青辞疑惑的问道。
万俟绯衣叹了口气,“所谓‘若有虚言’,顾名思义,就是说了谎话才会触发此毒的毒性。在场除了你我,其余人方才都没有与师父对话,既然没有说谎,就不会触发毒性。而你……师父问谁是带头人,你站出来已是在糊弄他,后来他又问你寻冰蚕丝何用,你怕是又糊弄了他一次,所以……”
“可是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啊?”青辞还是不解。
万俟绯衣摇了摇头,“师父方才不是说了,要你熬过今夜。看来,你的毒会在今夜发作。”
青辞闻言忍不住眉头紧蹙,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就地盘膝而坐,闭上眼睛调动起体内的法力,想要好好查探一下自己的身体里究竟有什么东西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所以,那一次在千机山庄时,你偷偷潜入我的房中,对我下的就是这种毒了?”苍无念忽而开口问道。
“阁主果然高明,我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那毒为何对你不起作用。”万俟绯衣苦笑了一下。
“并非那毒不起作用,只是当时我的体内凑巧有解毒灵药罢了……”苍无念说着,突然心头一动,将目光看向了画倾城。
画倾城被他看得有些茫然,“怎么了无念哥哥?”
“画儿,你的生元丹呢?说不定它也能解青辞中的毒。”苍无念有些激动的说道。
画倾城一拍脑袋,“对呀,我怎么把它给忘记了。”说着,她赶紧伸手将腰间的小瓷瓶给摸了出来。
万俟绯衣凝着面色盯着画倾城手中的小瓷瓶,问道:“阁主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所以那日没中我的毒?”
苍无念点了点头,“当时只是这药残留在体内的药性发挥了作用,便将你的‘若有虚言’给解了。”
“可是师父的毒向来只有他自己能解,我还从未听说过有谁能解了他下的毒,更别说是这种不对症的丹药了。”万俟绯衣很是怀疑的说道。
这时候青辞睁开了眼,沉声道:“老毒物果然厉害,若非仔细查探,根本察觉不到他下的毒。倾城小姐姐的丹药即便不能解这个毒,能有所缓解也是好的。我还就不信了,我这条命会交代在他手上。”
说罢,青辞伸手接过画倾城手里的小瓷瓶,取出一粒丹药仰头吞了下去。
万俟绯衣面带忧色的看着他,不过最终什么也没说。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画倾城的生元丹真的有此等奇效,万一不成,她只能硬着头皮去求影半妆,虽然她自己也知道求情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山鬼伯伯,麻烦你收拾几间房间给我们吧,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万俟绯衣对着掌柜说道。
“这……小谷主,你们一行八人,三男五女,四间房会不会不太方便?”山鬼掌柜的有些迟疑的问道。
被掌柜的这么一问,万俟绯衣才猛然惊觉这样安排是有些不妥,她有些尴尬的问道:“那……客栈内可还有多余的客房?”
还未等掌柜的回话,季子安却是淡淡开口说道:“无妨,我与无心同住一间便是。”
此话一出,其余几人的面色都略微有些古怪了起来,而掌柜的怔愣了片刻后急忙一脸恍然的赔笑道:“哦……呵呵呵,小老儿眼拙,眼拙了。几位请随我来吧。”
四间厢房两两相对,季子安主动提出和姬无心同住一间,剩下的三间就分别是苍无念与青辞,画倾城与乔三娘,安如月与万俟绯衣。
……
阴森幽暗的地下宫殿,正殿之中的顶梁大柱全是不知名的巨大的森白兽骨。殿的顶部是一片钟乳石,时不时的往下滴答着水滴,若非左右石灯长明不熄,这个地方看上去真是潮湿诡异至极。
撒捷蛮带着四名受伤的手下灰头土脸的回到这里,惊动了正殿之上正在假寐的一人——地行宫宫主伽也利。
伽也利的身形与撒捷蛮一样高大魁梧,身上同样穿着兽皮,不过却是上等的白狐皮。他的面目同样狰狞丑陋,而且口中还从下往上长着两颗尖锐的獠牙,看起来很是恐怖。
此时的伽也利正用手撑着脑袋斜靠在座椅的扶手上,只见他的手掌骨节分明、青筋暴起,指尖利爪足有一寸长。
“何事如此惊慌啊?”粗噶的声音响起,正殿首座上的伽也利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维持着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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