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是被你堂兄下了蛊吗?‘同生共死’……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难道不是一人生另一人就生,一人死,另一人也得跟着死吗?”画倾城错愕的问道。
季子安笑了笑,“倾城姑娘很聪明,若姑娘是我巫族中人,恐怕那些巫女也不见得能比得上你。不过‘同生共死’却并非像它的名字那般重情重义。它的本意是,施蛊者生,中蛊者生,施蛊者死,中蛊者死,反之却是无效的。”
“那这么说来,就是你堂兄活着,黎姬就活着,若是你堂兄死了,黎姬也得跟着一起死。但是你将黎姬杀了,对你的堂兄却没有丝毫的影响,是这样吗?”画倾城问道。
“不错,就是这样。”季子安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可是,你不怕俞重华为此将你的堂兄也杀了吗?”画倾城很是担忧的问道。
“黎姬死了,他在巫族最大的助益也就没有了。我杀死黎姬的事情在族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们将我爹和我堂兄昏迷不醒的原因也全都算到了我的头上,想要以族规制裁我。俞重华既然一开始没有动手杀了他们,就说明他们对他还有用,况且黎姬对他而言不过也就是一枚棋子罢了,他自然不会在风口浪尖上做这种引火烧身的蠢事。”季子安解释道。
画倾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季晋岚是巫族的族长,季子然是巫族众人皆知的青年才俊,这两个人若是无端端的死去了,族中的元老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细细的查下去,总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来,就算俞重华再想除去他们,也只能忍着。如今有季子安背这个黑锅,他恐怕高兴还来不及。
“那事情的最后怎么样了?”画倾城小心的问道。
“事情的最后不就是我们现在在一起聊天么?”季子安耸了耸肩,随后笑着解释道:“杀死黎姬的事情证据确凿,但是陷害我爹和我堂兄,他们当中有不同的观点,无非就是以俞重华为首的一群人指出是我下的毒手,而以我爹为首的那部分人认为我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所以最后他们决定,将我逐出巫族,除非我能找到龙血花证明我的清白,否则我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够再回去了。”
“没想到,你曾经竟然经历过这种事……难怪,我总觉得你很难对人产生信任。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黎姬和俞重华那样,这世上一定还有很多人是和你的堂哥一样,会用真心待人的。你戒备心这么重,不愿对他人坦承,没有朋友,不觉得很孤单吗?”画倾城垂了垂眼,轻声问道。
“孤单?”季子安下意识的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随后他自嘲的笑了笑,“早就已经习惯了。至于你说放下戒备,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好比我现在让你放下你的无念哥哥,转而接受我,你觉得这可能吗?”
画倾城愣了愣,随即俏脸一红,索性是晚上,看不真切,不然她此时的窘态必定暴露无遗。毕竟她与季子安根本算不上熟识,可对方竟然跟她打了一个如此暧昧的比方,实在教她有些难为情。
“季公子说笑了,感情之事,又岂是那么容易就放下的。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屋休息了,季公子也早些歇息吧。”画倾城对着季子安欠了欠身子,急急的返回了船舱。
望着画倾城匆匆离去的身影,季子安的嘴角微微扬了扬,“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返回船舱的小房间里,画倾城躺在床上回想着季子安今夜与她说的过去,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尤其是当她听见他说,他把黎姬给杀了的时候,总觉得他的情绪有些怪异。
而且画倾城很想不明白,直接陷害季晋岚的人明明是俞重华,为何他一定要将黎姬给杀了呢?仅仅是因为黎姬利用和欺骗了季子然,所以让他这个做弟弟的为季子然如此的打抱不平吗?
还有,他最后半开玩笑对她做的那个假设也让画倾城有些介怀,回想他当时说让画倾城转而接受他的时候那副神情,好像是在认真的期待什么似的。
“啊啊啊——”画倾城忍不住纠结得低呼了一声,将脸埋进了被子里。心下对自己很是鄙夷,对方不过是同她开了个玩笑,她却好似当真了一般手足无措,真是太丢人了。
胡思乱想的结果就是,第二日一大早安如月来到画倾城的房中,发现她一脸的疲惫之色,眼底也有些发黑。
“倾城,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见画倾城脸色那么差,安如月十分关切的问道。
“哦,没事的如月姐姐,我只是昨晚没睡好。”画倾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莫不是晕船了?也不对啊,我们已经在船上好几日了,虽说昨天才入海,可是这一路风平浪静的,还没有在洛河的时候颠簸呢。”安如月说着,忍不住坐到画倾城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呀,这么烫?定是昨日感染风寒了吧?亏你还自诩医术高明,连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刚碰到画倾城的额头,安如月就惊呼了起来。
画倾城有些迷蒙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伸手摸了摸安如月的,讷讷的点了点头:“好像是有些烫,可是我也没觉着有多难受啊。”
说罢她又替自己把了把脉,感觉自己的脉象似乎也挺正常,完全不像是感染风寒的样子。
“你呀你呀,都说医者不自医,看来这是真的。赶紧给自己配点药,我们接下来还不知道要这艘船上呆多久呢,你要是病倒了可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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