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莫不是在怀疑我?”季子安的面色变了变,语气也淡了几分。
“子安莫要误会,为兄绝无此意。只是我最近从黎姬那里听闻,族中似乎有人在蠢蠢欲动,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季子然解释道。
“她一个终日呆在禁地的巫女,对于族中的事物又能知道多少?”季子安略有些不屑的说道。
“怎么最近我总感觉你对黎姬似乎有了些成见?”季子然疑惑的问道。
“不敢,她可是我未来的堂嫂,也是我巫族未来的族长夫人,我哪敢对她有什么成见啊。”季子安挑了挑眉,拿起杯子喝了口酒。
正当季子然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耳朵内的传音蛊虫突然传来了黎姬焦急的声音:“子然,不好了,方才族长带着几名族中元老火急火燎的来到禁地,想要开启万蛊之门,可是咒语还没吟唱完,族长便突然晕了过去……”
“什么?!”季子然闻言忍不住大喝了一声,不是在心中大喝,而是直接从嘴里喊出声来。
季子安被他吓了一跳,“堂兄,你干嘛一惊一乍的?”
“子然,你快过来吧,顺便通知一下公子,让他一起过来。”季子然的耳朵里又传来了黎姬焦急的声音。
霍然起身,季子然一把拽起季子安的胳膊就往古松居的门外走。
“堂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季子安被他拽着倒也没反抗,只是一头雾水的盯着他。
“方才黎姬跟我说,族长突然晕倒了,听她的口气,似乎情况很严重的样子,我们赶紧回去看看。”季子然一边大步走着,一边解释道。
“你说什么?我爹忽然晕倒了?他身体一直硬朗得很,怎么可能突然晕倒?”季子安惊愕无比,一脸的不可置信。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两个年轻人就回到了族长府上。
卧房之中,床榻之上,正闭目躺着一名看上去年过四旬中年男子,他便是季子安的父亲、巫族的族长季晋岚。
“爹……”在看见床榻上那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对他管教甚严的父亲如今一脸死气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季子安只觉得喉头干涩,双脚如同灌了铁水一般沉重。
“公子……”管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爹,爹!”季子安猛然回过神来,一个健步冲到了床榻之前,抓起季晋岚的手,大声的呼喊着。
“子安,你冷静点,别伤着了族长。”季子然快步走到季子安的边上,因为不知道季晋岚究竟是怎么了,担心季子安太过激动,反而对季晋岚不利。
季子安却仿佛没有听见别人在叫他,他猛的回过头,对着屋子里的一名穿着黑袍头上插着一根黑色羽毛的老者大声喊道:“巫医,你告诉我,我爹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啊!”
巫医对着季子安行了个礼,面色很是难看的摇了摇头:“族长似乎是被一种诡异的法力给伤了,体内的生机正在迅速的流逝。”
“是谁伤了我爹?到底是谁伤了我爹?”季子安满目赤红,嘶声吼道。
“这个……听禁地的巫女说,族长本是打算开启万蛊之门,可是不知道为何中途似乎受到了一股反噬之力,所以才……”
“我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开启万蛊之门?”季子安略显粗暴的打断了巫医的话问道。
“回公子,近日大比在即,可是族中却怪事不断,所以族长在与几位长老商议之后决定开启万蛊之门,希望借着万蛊之力揪出族中作乱之人。”管家急忙在一旁解释道。
“作乱之人……”季子安喃喃的重复了一句,忽然安静了下来。
先前在古松居的时候,他和季子然两个人还在讨论族中最近发生的怪事。竟然有人能够在这么多实力强大的元老们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做这么多手脚,的确是很不一般。但是能让他爹和众长老合议之后决定开启万蛊之门,恐怕事情就远没有那么简单了。
万蛊之门只有族长和众长老合力才能够开启,虽说万蛊之力很是霸道,但是族史上从来也没出现过有关反噬的记载。那究竟是不是因为季晋岚察觉到了什么,才会遭人毒手的?
想通了这些,季子安突然冷静了下来,他站起身来看向巫医,淡淡道:“有什么方法能治好我爹?”
“这个……”巫医面露难色,甚是紧张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尴尬道:“恕老朽学艺不精,族长现在这个情况,老朽恐怕得回去查阅一下巫医典籍才能给出答案。”
“那你就快点回去查,查完了速来通知我。”季子安沉声说道。
“是,老朽遵命。”巫医急忙作揖告退。
“子安,你可是有了什么眉目?”见季子安突然平静了下来,面色阴沉,季子然不由得低声问道。
“没有什么眉目,不过我一定会揪出这个巫族的败类。”季子安咬牙说道。
在之后的半个月里,巫族之中却是一片和谐安宁,就好像之前的怪事真的只是一些意外,凑巧的都发生在那一段时间,所以让人产生了有歹人作祟的错觉。而巫医那边也没有丝毫的进展,依然查不出季晋岚的伤势究竟该如何医治,所以只能用各种珍稀的药材先吊着季晋岚的一口气。
查不出线索的怪事,寻不到良方的重伤,季子安觉得自己已经处在崩溃的边沿,这些毫无头绪的事情简直要将他的脑子挤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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