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容铮那边的声音有些吵,没一会儿后,他似乎是换了个地方,重新对着电话说道:“怎么了,连着给我打了这个多电话,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婚纱店已经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了,都是让我去试衣服,我想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再去一次。”蔚宛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却是在不经意间,多了些许小心翼翼的意味。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愣,好似摆在眼前的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
蔚宛听着他那边的一阵沉默,于是轻声地问道:“是工作太忙,真的抽不出时间吗?”
“不是!”他急忙地打断她的话,可在说完之后,却又发现自己的语气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复又解释着说:“宛宛,今天恐怕不行,等明天好吗?”
也许容铮是个不适合撒谎的人,他但凡说了什么违心的话,这语气里是藏不住的。
可能他自己都不曾发现。
蔚宛将手机握紧了几分,她深吸了一口气,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好了,你不用这么着急,本来我也没指望你这个大忙人再陪我。你的衣服上次已经试过了,就我的有些大,现在改好了我再去试一次而已……嗯,我打电话让初见来陪我吧,你明天若是有空,帮我接她一下?”
“好。”他很快应下,却再也没说什么。
或许只有沉默能够掩饰此时的焦灼。
还是蔚宛理解地先收了线,容铮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出了神,温煦的眉眼间此时交织着一片复杂。
他转过身,神色凛然地看着不远处的陆珩,后者恭敬地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笔直地站在一辆车前。
当所有荒诞的事情交织在一起时,就是令人难以接受的纷杂。
*
蔚宛这一天几乎都在等同样一个电话,她不知道容铮的反常究竟是因为什么。
有人告诉了他,还是他自己主动知道了?
可就算知道了这件事情又怎样,她或许是在等着容铮给她一个解释,即使对着她说两句不相干的话题,也好过这样让她一直猜测。
她从白天等到了黑夜,也没有等到容铮给她的回应。
休息室的沙发旁边,不知何时开始逐渐多了些空的啤酒瓶,这东西醉不了人,更别说能麻痹神经,她想要尝试酒精的滋味,却又需要保持着清醒。
当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时,蔚宛瞥了一眼来电显示。
几乎是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在此刻骤然断裂,她按下接听键,没有先开口,只有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顾靳城显然要比她沉不住气,他先问道:“你在什么地方”
“又去我家了?”蔚宛不答反问,虽然是个问句,慵慵懒懒的嗓音带着些许酒精特有的低迷,却是笃定的意味。
顾靳城听着她的声音就有些不对,沉着声音问道:“跑出去喝酒了?”
她瞥了下脚边的空瓶子,故意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慢慢说道:“唔,不算喝酒,也没跑出去。”
“你到底在哪里?”顾靳城再次问了一遍,显然他此时的耐心并不好。
仍旧是这样高高在上的语气,像是发号施令一般。
“二哥,我没有第二个六年再耗下去,你还要毁了我的幸福?”她淡淡地说着,语调平静,不悲不喜。
六年,听着只是两个汉字,可真正细数,这是多少个令人绝望的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蔚宛没有开灯,房间内一片暗沉。
也只有在这极度黑暗之中,她才能忽略一些事情,才能这样继续理直气壮地和他对话。
将自己心里最脆弱的地方掩饰起来,包括那曾经无法触碰的伤口。
“宛宛,我早告诉你了,容铮并非良人,他给不了你幸福。”他平淡的语气中亦是压抑着隐隐的怒气。
却谁都不曾意识到,已经再次用了两人之间最亲密的称呼。
闻言,蔚宛低低地笑了起来,她明明没有喝醉,却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几乎是带着威胁的意味,冷着声音轻缓地说道:“好,那我今天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会嫁给他,除非他自己对我说……”
“蔚宛!”他怒不可遏地打断她的话,不能保证如果此时蔚宛站在他面前,会不会再次被她气的想要掐死她。
“怎么,不想我嫁给我别人?顾靳城,我不是嫁给你,祸害不到你的下半辈子,你用得着这么着急阻止?”
她低嘲着说着,已然感受到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处滑落,很佩服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能用最平静的语调和他说话。
“除非他不要我……不然我就是容太太。”
这是蔚宛最后和他说的一句话,片刻之后就是一片忙音。
冷清的公寓里,他再一次近乎将自己的手机甩得粉碎。
从客厅一直到卧室,几乎延续了蔚宛以往的风格,她爱干净,通常会将自己住的地方打理地一丝不苟,干净地就像从来不曾有人居住过一般。
所有的痕迹,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只有那茶几上的保温杯被打开着,早已失了温度……
他的耐心到此结束,就当自己是疯了吧。
*
这一晚上应该没有人能睡着觉,蔚宛想了很多事情,可往往在想到最重要的时候,她头疼地不愿往下想。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忐忑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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