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在这一刻,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该怎么写。
手中的笔尖一直停留在某一处,却迟迟未有落笔,在那签名的位置,仅仅留下了一团墨色。
顾靳城终是看不下去了,他闭了闭眼,伸手将她面前的文件夹合了起来。
“算了,以后再说吧。”他的声音很轻很淡,有些沉,有些冷。
还带着一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顾靳城的薄唇微微抿着,节骨分明的手指按在这份文件上,又像是解释着说:“是我太仓促了,等什么时候……你愿意再说吧。”
是他承诺下来的,就算是离了婚,也得让她先提出来。
他这次的行为,似乎确实是欠考虑了。
这哪里是在协议离婚,看着倒像是他在逼迫着她签字一样。
而蔚宛的手,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好久都没有动一下。
蓦然间,蔚宛的手被一片温暖包裹住,她愣愣的抬起眼眸,对上的是顾靳城的深邃的眼睛。
他的掌心很暖,是和记忆中的温暖疯狂相似。
而最终,他只是松开她的掌心,从她的手里拿回那一支签字笔,轻声说:“对不起,晚安。”
顾靳城转身离开,在他走到门口之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而此时此刻的蔚宛,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眸光不知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却仿佛没有焦点。
拧开门把,轻轻关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
像是怕惊扰了她一般。
蔚宛嘴里却是一直在念叨着这晚安两个字。
晚安,晚安。
顾靳城,你真的不知道,这不能随便乱说?
……
谁都不知道这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第二天早上,餐桌上的人就少了一个。
顾靳原从楼上下来,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运动装,看样子是要出去晨跑。
他的视线在客厅的扫了一圈,又在餐厅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得人。
顾靳原走过去,在自己哥哥对面坐下,他的视线再次徘徊了之后才问:“二哥,蔚宛人呢?她可是从来不赖床的,今天怎么还没见她下来?”
闻言,傅友岚也觉得奇怪,她将准备好的早饭放在自己小儿子面前,又转眼看着自己大儿子,忍不住问道:“我也觉得奇怪呢,要不你上去看看宛宛?”
以往这个时间点,蔚宛肯定是下来的。
今天确实出奇的不正常。
顾三少悠哉地说:“对啊,二哥你上去看看她,我还等着她陪我去跑步呢。”
依言,顾靳城上楼去了蔚宛的房间。
昨天晚上他几乎整夜未眠,在想些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两间房间其实只隔了一道墙,却第一次觉得,好似隔着所有。
顾靳城站在蔚宛的房间前,不免有些犹豫起来。
他在想着要用什么样的开场白和她说话,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尴尬,已经不能用尴尬来形容,他只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她罢了。
抬手敲门。
一次,两次,里面并没有人回应他。
顾靳城知道她心里可能有气,于是耐着性子继续敲门。
等过去了好几分钟之后,他的神色间才划过了一丝异样,也不管,直接推门而入。
而等他进来之后,才发现,这房间里空无一人。
所有的东西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就连床上的被子,都好好地叠放整齐放在一旁。
整个房间干净整齐的就像不曾有人住过。
顾靳城的眸色沉了又沉,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在第一时间拿起手机,拨通了蔚宛的号码。
照理说,她就算离开,也会告诉家里人一声,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的就没了人影。
若是按照时间,她应该走的很早,以至于家里都没有人发现她离开。
顾靳城心里生出了些许紧张,他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她房间里的布置,似乎是试图在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掩饰他自己心里的一些不安。
蔚宛不接电话。
如果是一次两次,那可能真的是无意的。
可顾靳城连着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依旧是无人接听。
直到这时,顾靳城才发觉自己对蔚宛的了解其实并不多,他想问别人她去了哪儿,却不知道问谁。
在记忆中,蔚宛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唯一关系特别好的,就是顾靳原。
他走下楼,顾靳原早就已经吃完了早餐,拿着一份财经报纸好整以暇地在看着。
见顾靳城下来,他随口问道:“咦,她人呢?”
“不在房间里。”顾靳城不动声色地回答。
傅友岚听到了这话,语气里面也沾染了些许急切和紧张,“不在房间里?这大早上宛宛去了哪里?”等她问完这句话后才发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
继而又问道:“阿城,你们两个人昨天晚上分开睡的?”
如果不是分开睡,怎么会连人不在房间里都不知道呢?
顾靳原也看好戏般地在一旁等着他的回答。
“嗯。”而顾靳城只给了这个一个简单的回应。
除此之外,任何一个解释都没有。
傅友岚看了自己儿子这态度,眉心就拧了起来,她又忍不住絮絮叨叨:“不是妈爱和你唠叨,宛宛是你妻子,你能不能稍微对她上些心呢?”
本来这些话傅友岚是不会说的,原先就得到了一些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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