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到了夜晚,杀害女修的灵兽很有可能还会出来袭击修士,留在这里无疑是给女修陪葬。
来此的修士除了看热闹的外,还有就是怕自己遇上这头灵兽后,会与这女修落得一样的下场,才在此搞清楚这是一头怎样的灵兽,以寻找合适的应对方法,自然不会坐等灵兽上门。
随着天色渐暗,围绕着女修尸体的人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只剩下两个活人。
除了穹有道外,还有一个通窍境巅峰的女子。
这个女子身披长袍,衣着利落,腰间挂着一把长剑,兜帽下的阴影中,一双美眸映出身前淡蓝光点与微笑面具,几缕发丝从兜帽的阴影中垂落胸前。
她与穹有道隔尸相望,谁也看不到对方的容貌,可却能看清对方的眼睛,四目相对,他们都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二人就那么站着,对视着,谁也没上前去靠近尸体。
穹有道在此等了一天,那女子却是不久刚到,她早上来过这里,后来走了,临近傍晚又回来了。直到所有人走光,她就那么看着穹有道,好像是为了穹有道而来。
穹有道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一双星眸上下转动。
而女子被穹有道的目光上下这么一扫,顿时感觉一阵不自在,仿佛赤身luǒ_tǐ被看了个精光,竟产生没穿衣服的错觉下意识捂胸低头看去。
好在,只是错觉,不过能让人产生这种错觉,当真不容小觑。
女子有些恼怒,欲开口问面前之人什么意思,朱唇轻抿刚欲开口,却闻面前之人开口说话。
“归心似剑,姑娘不用看了,在下与姑娘的目的一样,在此便是为了让她能够安息。”
穹有道的一番话语,不得不让面前女子再高看一眼。她观穹有道只有炼气境后期的修为,又戴着那张面具,以及这般眼力,还能让她产生奇怪的错觉,心中无比确定了穹有道的身份。
真?微笑的道友。
“她叫姜莲,青阳宗的弟子,昨夜与同行之人走散了,我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今早也有青阳宗的弟子在此,见到同门遇害,除了多流几滴泪外与他人无异,后来他们走了,人心冷漠,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为她收尸,总感觉放心不下。若是早知道道友在此,我就不用回来了。”
女子蹲下身,看着已经死去并且曝尸一日的姜莲目露心痛之色,姜莲死不瞑目,眼珠子都要凸出,蹲在她身旁的女子试图让她瞑目安息,可姜莲已经僵了,已经无法瞑目了,只能让她安息了。
无法让姜莲瞑目,女子旋即起身,对穹有道拱手道:“剑阁,沈谕清,见过道友。”
“他们都叫我道友。”穹有道并不打算报出真是姓名。
“道友认识姜莲?道友是青阳宗的人?”
穹有道摇头,道:“天色不早了,还是先让姜莲姑娘入土为安吧。”
“好。”
他们并没有走太远,就近找个别院,合力将姜莲葬了。
这座别院还算可以,有座池塘,池塘中有几朵花,跟她名字一样的花,莲花。池塘边还有有片花圃,花圃中有棵松树,穹有道跟沈谕清便将姜莲葬在了松树下。
鼓起的坟包前并没立碑,没有留下文字来证明所葬之人的身份。
而坟包之上,穹有道从一旁扣了一些普通青苔与会发光的青苔种在了上面,每当深夜,坟包之上便会亮起她的名字。
沈谕清问穹有道为何要这么做,穹有道说希望她的朋友或家人在漆黑的深夜能找到她,愿她与同伴不再走散。
“每个人都是一把剑,都有着属于他的鞘,即便剑断了,也该归鞘。”沈谕清站在姜莲的坟前,扭头看向穹有道,问道:“道友既不认识姜莲,又不是青阳宗之人,那么道友此举又是为何呢?”
夜色已深,已经看不到沈谕清隐藏兜帽阴影下的眸子了。
“她很可怜,不是吗?”
穹有道没有那么多理由,不同于沈谕清,他没有道心或者剑心去稳固,只是单纯的看姜莲可怜,惨死不说,同门之人还弃尸不管,就这么曝尸荒野。
“天下太多可怜之人,难不成道友都要管吗?”
“天下人,管天下事。”穹有道端手抬头,仰望山口外的星点,“若是被我遇到,我自然会管。”
“道友可是等了她一天?”
穹有道点了点头。
“入丹河墓府寻求机缘者夜不眠、昼不休,无不争分夺秒,恨不得插上翅膀;而道友却这么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若说没有丝毫目的恐怕没人会相信。”
“我没有让任何人相信我,是他们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罢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机缘,有缘者得之,速度快有何用?五大宗门外加散修来了多久了?又获得了什么?而我入墓府的第一天便捡到了顾水境武学。”
穹有道没必要隐瞒,五大宗门都知道穹有道获得了传功玉简,却不知道是何级别的武学,就算告诉他们也无妨,离开了墓府、摘了面具谁会知道道友是谁呢。
在沈谕清听来,穹有道却是在赤裸裸的炫耀,那可是顾水境武学啊!
集五大宗门跟散修之力都没抢到手的武学,竟然是顾水境武学!
“比起浪费了那么多天的五大宗门,我这一天可是很有意义的,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我们所做的一切天都看着呢,多行善举、多做善事,总会有回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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