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契不翼而飞,燕家气氛凝重,如同一大团乌云盘踞在头顶,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最先支撑不住的是老夫人,在继棠将她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后,她就老泪纵横地卧倒在床,犹不能安心养病,反复思量着这当初自己亲手收好的房契去了哪儿。一个个怀疑过去,又一个个地摇头否认,到最后,她几乎要怀疑是继棠自己先偷偷拿走房契,然后再上演这么一出闹剧,目的是为了逼她把最后私藏的梯己都给拿出来,因此也只装聋作哑,静待事态发展。
继棠却是无法等待,外面一帮追债的天天喊打喊杀地候在门外,不敢出门,可不摸骰子手又会痒,简直就像蚂蚁钻心一样的难受。这天他实在忍不住,叫了三位夫人与孙嬷嬷过来,沉声道:“房契不会自己长脚跑掉,你们四个之中总有一人是伸手了。”
二夫人最先跳起来道:“老爷,老太太天天守在房里,谁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三夫人也附和道:“是啊,就算瞅个空老太太不在,那钥匙还不是她贴身藏着?怎么可能悄悄拿走。”
孙嬷嬷点头。
继棠的眼光扫到不发一声的燕夫人身上,“阿芙,你怎么看?”
燕夫人最清楚这房契是怎么回事,听他这一句,像魂魄归位似的抬头道:“家……家里是不可能有贼的,要我说,一定是老太太把它挪过位,之后又给忘记了,以后慢慢找总会找出来的。”
继棠哼了一声,“慢慢找?就这么块方块豆腐干样的地方都快翻了个个,还能怎么慢慢找?”燕夫人噤声。二夫人最伶俐,站出列后为继棠端上一杯热茶,“老爷是火烧眉毛,大姐是慢火炖汤,一点都不急呢。”继棠不满地看着燕夫人,“你是不用急,人家要砍要杀的人又不是你,是不是?”
燕夫人脸白如纸,身子晃了晃,“老爷……”继棠转过脸,接过茶喝上一口,不再看她,“就算房契不见了,问人借一些银钱周转也不是件难事,可惜,有母必有女,一样的不把人死活放在心上。”燕夫人如何经得住这样的话?上前一步抖着唇道:“老爷,云雅要是不把你放在心上,不孝顺,怎么会在临行之前送上米粮?她……她也是向着你的啊。”
“向着我?向着我就该送些银子来,送些吃的顶什么用?”继棠扬起眉毛,翘起须,气急败坏,“都是你!你不顶用,连带着你那宝贝也不顶用,替人管着金山银山,偏就要看着她老子死,不孝女!”燕夫人身子晃动,三夫人和孙嬷嬷急忙上前扶住她,惟有二夫人抚着继棠胸口,娇声道:“老爷这又何必生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心里向着别人也是常有的事。哪像我们嫣儿这么实诚,向着家里呢?”
继棠颔首。孙嬷嬷有些不忿,“大小姐送东西没送到老爷心坎上就是不孝,二小姐连一粒米都没送,反是向着家里呢。”二夫人冷笑一声,“如今她被人害成这样,不要我们送东西去已经是好的了,你还要她送东西来?真是蛇蝎心肠!”说人不成反被人咬上一口,孙嬷嬷也是气到发抖,“那么之前呢?之前侯府风光的时候,二小姐可想到这个家没有?”
“你怎么知道没想到?难道女儿给父亲送东西还要知会你这个下人不成?”二夫人讥嘲道,“要是这么说,窦弯儿当初从王府带了多少好东西给你,你倒也说来听听!”眼看孙嬷嬷干瞪着眼败下阵来,三夫人暗暗摇头,轻声道:“算了,眼前解决老爷的难题是大事,这送不送东西的何必再提?”
二夫人颔首,“妹妹你这话还像样,比不得有些人成天乌眼鸡似地盯着别人呢。”三夫人看不惯她这占尽上风的得意样,眼光只向着继棠,“如今大姑娘和熙斐都远在西北,二姑娘不能帮忙,只有几门亲戚或能借些银两应急。”继棠胡须更翘,“你以为我没去借过?能借的都借过了,一个个都是铁公鸡,一毛不拔,要不就像打发叫花子似的给些零散碎银。哼哼,虎落平阳被犬欺,想当初他们要是来……”
这一屋子女人没人想听当初,继棠眼风一扫也就收了声,“都是些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看也不必打他们的主意了。”不问人借钱还能怎么还债呢?燕夫人着急道:“为今之计,能借多少是多少,我这里还有些碎银,妹妹们……”二夫人不接口,站在继棠背后为他捶背。三夫人道:“我是有些梯己,再有些零散活计让孙嬷嬷拿出去卖了,恐怕还有一笔。”看她们着急,继棠反倒是不急了,只翘足道:“你们那一点拿出去塞人牙缝都不够,还是得要一笔大的……”
哪来大的呢?燕夫人不好说他从不赚钱,想了想道:“没有房契,房子卖不掉,这唯一一笔大的没有着落,老爷……”“老爷,”二夫人的声音盖过了她的声音,“我想如果事成,倒是有一笔大收益。”听说能有大钱进账,继棠眼前一亮,回身捉住她的手道:“要什么事成?你说。”
二夫人眼波盈盈,瞥了三夫人一眼,“那时候我常去西街买人参给嫣儿送去,那个药房掌柜是个好人,最近听说他丧妻之后想要再娶,聘礼加倍,我想着,我们家三个姑娘中如今就剩下一个,虽说岁数是差得多些,可男人年岁大些,不是更会疼人么?”她边说边向三夫人看去,“我想着这门亲事不错,就不知道妹妹怎么看?”
三夫人牙根咬的生疼。这哪里是嫁女儿?分明是要卖女儿,“萱儿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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