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挚站在纳兰芷水的房门前左右徘徊着,他惦记着芷水的寒症,想起昨日谢韫悉并没离开她的房间,不知道他走后是否离去,冒然进去若谢韫悉在里面这就显得有些尴尬。正在雅挚不知所措之时,小婢女阿莱出现并向他请安。
雅挚见到府内服侍芷水的小婢女来了,赶忙向她说道:“阿莱,你进屋看看芷水醒了吗?我担心她的寒症,我不便进去。”
阿莱应声便进了屋,她如同往常一般轻声唤到:“小姐,要起床了。”便向屏风后走去,忽然间她听见了谢韫悉的一声轻咳,瞬间吓得跪在地上,连忙说:“奴婢不知道小王爷在此,否则……”
雅挚听到了谢韫悉的咳嗽声,他心中一惊,悄悄的伸头进来瞧了瞧,这一瞧让他大脑炸的嗡嗡响,阿莱跪在地方不敢抬头。只见她面前是一处屏风,屏风后是凌乱散落一地的衣裳,桁上搭着那件玄色银丝鹭纹披肩,边上一把普通的椅子,放着一只簪子与护具。只是唯独没有见到咳嗽的人。这让雅挚大脑一片空白,他退了几步走到院内,转身背对着房门。这簪子是芷水当年遗失的一把,自己找了数年都没有找到,原来是在谢韫悉这里,以及这套护具谢韫悉很少解下,甚至睡觉都会带着,这若非亲近之人无人能够让他卸下防备。
“让小王妃多睡一会,半个时辰后再来,你先下去吧。”谢韫悉温和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让阿莱好生奇怪,她以为谢韫悉会骂她打扰芷水休息,没想到竟然如此温柔。她答应一声,起身看到地上凌乱的衣服好似明白了什么,便想弯腰去收拾,却被谢韫悉叫停。
谢韫悉四更之时便自然醒来,他看到芷水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头倚在他身上沉沉睡去的模样,不由得多看了一些时间。虽然他腹中有些饿,也不想打扰到她休息,所以便一直没有起来。
阿莱听后只好离开,轻轻的关上了门,转身便对身后的雅挚说:“小姐她还在休息呢。”
雅挚并不想表现出他的情绪只是“嗯”了一声回应她。他回头看了一眼阿莱,见她脸上面带一丝笑意的离开了,雅挚才皱起了眉头。
方才他听见了谢韫悉说的话,那一句“小王妃”听得心口剧痛,他已经分不清楚这是身体上的痛还是心理上痛。雅挚心中万分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他只是单纯的以为谢韫悉只是安慰芷水,不会做过多的事情。他只想等着谢韫悉出来,问个彻底。
在阿莱走后大约一炷香的时候,雅挚听见身后房门打开的声音,谢韫悉穿戴整齐之后拉门抬眼一看就看见了雅挚的背影,他的手愣在那里,心中不禁有些心虚。接着谢韫悉关了门走了出来。
“雅挚……你什么时候来的?”谢韫悉问他。
“比阿莱要早。”雅挚没回身子,依旧背对着他。
“你听见了?”
“我本打算看望一下芷水的寒症,既然你一直在陪着她,那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雅挚听见身后正是谢韫悉的声音,不想接受也要接受这件事情。
谢韫悉见他一身白衣,正是自己为他挑选的衣裳,今日他不同与往日,不再与他拌嘴,也接受他的馈赠,他想岔开话题,道:“你终于肯穿我给的衣服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
雅挚不想接下他的话,开口便说:“你们两个昨日……”
谢韫悉见他开门见山就如实回答了他:“如你所见,就是这样。”
雅挚吸了一口气,他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藏在大袖衫下,抛下一句“饿了”便走了。
谢韫悉上前走了几步,他感觉到了雅挚不对劲还想说些什么,回廊柱子后的青铜向谢韫悉挥了挥手,他才没有拦住雅挚。
雅挚一人坐在桌前,眼看碗中枸杞小白粥冒着热气,他久久都不动筷子好像在等主人来一般,他眼神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莱伴着洗漱好的纳兰芷水来厅内用餐。纳兰芷水见雅挚一个人坐那,忽然加快的步伐走过去坐在了雅挚身边,一同往常语气说道:“哥哥你怎么不吃啊?”
雅挚抬头看了面前所想之人,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太烫了。”
纳兰芷水不以为然,她打了个哈欠,没有睡醒似的,接着她一只手撑着头,衣袖顺着凝脂白玉般的手臂上滑下。雅挚瞄了一眼她这动作,忽然间目光落在她手臂上鲜红的“守宫砂”。
他眨了眨眼睛,往事立刻出现在眼前,纳兰家每一辈中选男性为族长,管理家中各事物,选女性为守楼人,看管家中最重要的天权楼。天权楼在家族宅院最深处,明面上是个书楼,收入重要文献,包括农、医、商、艺、武、天文地理、佛道宗教等各类书籍。塔顶原本放置避尘珠可观天象,楼下为一石室,中有泉水。这楼与垂直山体相接,里面修建了大量石室,是纳兰家的宗主祠堂。守塔人一旦踏入天权楼,此生便再无机会走出这楼半步,所以这与族长不相,需一世独身。也因如此,守塔人为家族贡献,其地位是最高的。如有合适的人选会在其十岁的时候在其手臂用朱砂画上花纹,作为记号提醒自己守护家族的职责。这与外界点守宫砂相似,但又不同。纳兰家所有功法都基于医学之上,对于守宫砂的作用都持否定态度,家中女性与男性同样重要。纳兰芷水的姐姐纳兰逸是作为下一任守塔继承人,在纳兰逸十岁之时便由姑姑给她画了朱砂印记。纳兰家喜好朱砂,无论男女常用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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