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陆真!”沐昧略有些惊诧地告诉司空瑞。
司空瑞闻言,略微一怔,随即愠怒:“陆真公子!你好歹也是名门之后!怎么能蝇营狗苟做这样的事!晋嵩屡兴战事,才刚休养生息,你非要助司空玦挑起战争么?!”
“瑞王爷”,对岸颀长的白衣人影沉默片刻,高声回应,“所以,你别再阻拦琮王爷的部队率军入洛阳!我也不想与你为难,不想血染洛河!”
“放肆!”司空瑞愤怒大叫一声,冲身后挥了挥手,三五个士兵抬着一颗鱼雷,放到籍车上,一弹开关飞射入洛河,“轰隆”一声水花冲出河面三尺来高的地方。
水幕隔开的天然屏障散落,对岸的冯志、陆真兵马一阵骚动。
司空瑞冲着对岸放话:“谁若敢来,乘船至河中,就是被刚刚那般水花掀翻的下场!”
对岸闻言,躁动声愈发强烈,旌旗三五成群地摇晃摆动,陆真与冯志凑作一团,似密切交流着什么,许久,冯志高声叫:“瑞王爷,别动怒!我们有事从长计议!”
“你们一日不退兵!我便一日守着洛河!”
司空瑞高声厉喝,气势汹汹的声音回响在洛河水雾腾腾的河面。
冯志与陆真凑着头又商议了片刻,回身挥了挥手,对岸几十里密密麻麻的人头骏马便四散开来,三五成群地忙作一团,在河对岸安营扎寨生了篝火炊烟。
司空瑞见状,不禁一愣,随即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沐昧微眯了眼:“看来,他们不打算轻易放弃的。”
司空瑞闻言,眉头皱得愈紧,打发兵众回营,但仍然留着一些在岸旁严阵以待。
与沐昧回营帐商议对策,沐昧觉得冯志陆真不会轻易退兵,驻扎在岸旁仍要寻找机会攻城,便依照目前兵马布置了岸旁防守的排兵与轮班,确保有人一刻不离盯着对方。
同时,沐昧急让司空瑞写信回洛阳,向司空玦调粮到军营当中。
一切做完,已到黄昏,沐昧与司空瑞也命兵众各自休息,在营帐当中生火做饭;炊烟袅袅从帐中升空,沐昧望着河对岸遥相呼应的炊烟,不禁摇了摇头。
看来,冯志陆真没那么容易打退堂鼓,但……他们在等待什么呢?
在等张千和殷程值的援军?然而,张千的部队早在好几日前便到了血驰能够一日来回的平阳郡,如今为何迟迟不曾出现在洛阳?张千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殷程值为何也没动静?他与张千……又在谋算什么?
沐昧吃完饭,便盯着营帐中的晋嵩地形图思索了许久,始终没有想出头绪;忽然,一个念头闪现在脑中,瞬间豁然开朗:张千的部队迟迟没有出现在洛阳……有一种可能,长安出事了!张千带兵返回长安替司空颐解围,所以迟迟没有出现在洛阳!
那么……长安会出什么事?沐昧把目光移动到秦州毗邻的凉州,不由得心中一动:
司空珩……不会率军攻打长安“围魏救赵”了吧?
他……知道自己留在洛阳没回去了?
犹豫片刻,便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司空珩,告知洛阳情势并询问他是否出兵长安攻打司空颐;一封给香车,询问她是否已经写信告知司空珩自己并未回凉州。
写完信,令司空瑞派可靠的亲信带入洛阳,嘱咐将其中一封给白马寺的香车,另一封到驿站寄回凉州;事毕,仍琢磨着若非司空珩干涉,那张千和殷程值到底怎么回事?
傍晚,太阳渐渐落下,冷气渐渐上来,营帐间灰蒙蒙一片。
沐昧仍因眼前过度的宁静,感到惴惴不安,便见司空瑞径直闯入营帐,面如土色,眼神中露出恐慌,声音微微颤抖着告知:“司空琮部下石离、杨昭,率军从北邙山径直南下,如今已经快到洛阳城北,我们上当受骗,中了冯志、陆真的调虎离山计了!”
“从北邙山攻洛阳?”沐昧微微一愣,但随即恍然,司空琮兵马想要从冀州境内径直到洛阳,必须经洛河,但倘若他从豫州过境南下而豫州军不加阻拦呢?
北邙山……自司空容假借圣祖爷称帝便暂时封锁驱邪。
司空琮好生算计!从北邙山神不知鬼不觉南下!
“瑞王爷”,沐昧大脑快速思索,抬眼与司空瑞商议,“我与你去北邙山会石离、杨昭的兵马,但洛河的兵马不能全撤;从司空颐扬言攻打凉州却让张千率军来洛阳、冯志大军声势浩大驻扎洛河却暗中让石离、杨昭从北邙山南下,他们惯用声东击西的办法,此次没准出兵北邙山也是个幌子,千万不能再中他们的调虎离山计。”
“但北邙山紧邻着白马寺,万一他们一路攻打到白马寺……”
司空瑞声音发紧,想到白马寺的皇上和皇后,喉咙微微抖动很有些害怕。
沐昧抬眼,一字一顿地说:“我觉得,需要跟司空铂调禁卫军出城援助北邙山,倘若你觉得司空铂不值得信任,可以让他调禁卫军中你信任的人。”
“那”,司空瑞沉默思索片刻,“阳佟之吧。”
“阳佟之?”沐昧微微愣了一下,想到当初洛阳米荒案,时任尚书右丞的阳佟之偷偷告知司空玦司空璜勾结奸商囤积居奇的事,便同意点了点头,“他与玦王爷关系不错,应该算个可信任的;另外,说到他,我忽然又想到个人。”
“谁?”司空瑞微微愣了一下,想不到洛阳境内还有谁能依靠。
“唐宁”,沐昧抬眼,揣测,“唐宁如今任豫州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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