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怒道:“慢着!我再说一个,你们若猜得到,我就替你们弄死这两条蛇,若猜不到就将它们给我留下!”
“好!”石宣先嚷了一声。
大汉得意之极的笑道:“听好了,这是我压箱底的好谜!根本就……”本来想说根本就没有谜底,连忙改口道:“你们根本就猜不着!”
石宣道:“那可不一定!说来听听!”
大汉道:“‘上拄天,下拄地,塞得乾坤不透气’,你们说,这是什么东西?”
众人笑不出了,一听就知道这谜根本就没有谜底!可是又不能输阵,这可如何是好?众人只见石宣低下头,听沧海说了句什么,才知道原来沧海已经醒了。
石宣一听就大笑不止,胸腔震得沧海直皱眉头,笑了半天,才抬头大声道:“喂,我们爷说了,也让你猜个东西,你若猜着了我们就放过那两条蛇,还帮你清理蛇尸,你若猜不着,就自动杀了那两条蛇给我们让路!”
大汉道:“好!你说!”
石宣又笑了一笑,才开心道:“‘头朝西,尾朝东,塞得乾坤不透风’,你猜是什么东西?”
众人一听,也都纷纷皱起眉头,不知这乱七八糟的谜面是什么玩意。大汉一听,更是震惊当场,冷汗涔涔而下,半晌,大步走上前抓起两条蛇,攥住首尾用力一扯,两条毒蛇瞬时断成四截!大汉恭恭敬敬对他们做了个四方揖,恭敬道:“不敢阻拦各位,麻烦你们告诉了我谜底再走。”
那大汉说的谜面是:上拄天,下拄地,塞得乾坤不透气。
石宣说的和他相近:头朝西,尾朝东,塞得乾坤不透风。
石宣大笑道:“谜底就是你那个东西,我们爷给放倒了!”说罢抱起沧海上车而去。
大汉惊叹的立在车下,目送他们绝尘。心里一下子对那个柔柔弱弱的年轻公子佩服得五体投地。稍一琢磨,自己也不禁哈哈大笑。
危机退去,沧海反而无力支撑,上车后心里一松,又吐了口血,抓紧石宣的衣襟,微弱声音道:“我……醒以前……别……走……”说完头一歪就失去了意识,两道鲜血从耳中流出,吓得石宣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狂敲车板,嘶声道:“停车!停车!洪伯!小白出事了!”
洪老爷子一惊,赶忙勒停了马,却忘了吆喝,小马车差点撞上大车车尾,暗卫猛力一拽缰绳,车中三个女孩子摔作一团。
小壳他们听见石宣撕心裂肺的叫唤,飞速滚下马拉开车门,一见沧海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耳中还不断涌出黑血,各个都吓得脸色发白,抖如筛糠。碧怜黎歌一见不禁掩口欲泣,紫菂紧紧抓住紫幽的手臂,眼圈也红了。
洪老爷子出手如电,先封了沧海几处大穴,他耳中黑血却只是流速减缓,还并未停止。众人心焦如焚,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应该如何。
方才拦路的大汉正在清理蛇尸,回头却看见那些人的马车没走多远就停了,好奇心起,不禁上前探个究竟。众人虽将大车门前围住,但那大汉身材魁梧,稍踮一踮脚,就看清了情势,吃惊大叫道:“呀!他怎会中毒了呀!”
众人震惊回头,小壳忙问道:“还有没有得救?”
大汉分开众人,拉起沧海的手要摸脉,却见他苍白伶仃的手背上一片血肉模糊,甚是触目惊心,上面层层叠叠满布着不完整的牙印,大汉又“啧啧”数声,才将手指搭在他脉上,一碰之下倏然撒手,惊道:“好强的内功!”连忙闭目调息,脑门上一层冷汗。
众人多知内情,上回紫幽欲替沧海疗伤都差点被震伤,此时他们也不敢打扰这大汉,半晌见他睁眼,才慌问如何。
大汉叹了口气,先说了声“真是可怜”,才接道:“他内功如此深厚,应是没有性命危险。只不过,他这毒可不是一朝一夕了,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听说“没有性命危险”,才稍稍放了心,只是各个依然眉头紧锁。小壳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们也不清楚。”
冬阳将落,这深林里已难辨东西,亏是众人怀有内功,耳聪目明,也难免吃力。寒风吹着众人汗湿的衣衫,寒意却是从心底升起,遍布全身四肢百骸。紫幽一手搂着紫菂,一手握着碧怜冰冷的小手,也不知甜也不知苦。璥洲解下披风搭在黎歌肩上,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
大汉道:“我虽跟随神医日久,但对医术不过懂得些皮毛,我看你们还是趁早去见神医。”
“不要。”
石宣抱着沧海,一直轻抚着他的头发不言不语,就像一棵瞬间枯萎的青松。此时忽一开口,众人觉来竟似幻听。
大汉道:“说什么?”
石宣低头专心的望着沧海,像怕吵醒他一样低声道:“小白说了,他醒以前不准走。”
大汉又道:“可是……”
小壳拍了拍大汉的肩膀,蹙着眉心对他摇了摇头。大汉叹了口气。
死一般的沉寂中,只有风吹树梢的声音时而响起。悲鸣的风中,石宣忽然又轻轻道:“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把他抢走。”
石宣忽然变成一条失去水分的鱼,而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同样濒临灭亡的沧海的生命,哪怕那只是短暂的延续。他从没有想过有天小白会这样半死不活的躺在他怀里,但是他曾经经历过小白差点死在他眼前的局面,那是上次罗姑娘为了救他爹突然冲上去迎战佘万足的时候,第一个追出去的人让他想一辈子他都不会猜到,那个奋不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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