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迟早会死,干嘛不自杀?”舒沫笑眯眯地问。
我迟早要哭而不哭,与你迟早要死却不死,道理一样,何必笑我?
“你!”季嬷嬷张口结舌。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太皇太妃恼了。
傅嬷嬷抚掌大笑:“好好,娘娘这话回得妙!”
“好吧,”季嬷嬷苦笑:“算我杞人忧天,娘娘有把握就好。”
太皇太妃瞪她一眼:“惯吧,本就胆大妄为,再惯下去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撑着。”舒沫道。
季嬷嬷苦着脸,长叹一声:“算来算去,睿王府里数王爷最高,看来注定挨砸了。”
“不会呀,”初云年纪最小,听得满心疑惑,忍不住说了一句公道话:“奴婢瞧着,朗大将军好象比王爷略高一些。”
“死蹄子!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季嬷嬷骂道。
“噗!”舒沫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初雨,初晴几个丫头,也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傅嬷嬷难得耐心:“傻孩子,慕红说的高,跟你说的高,不是一回事。”
初云越发不明白了:“高就是高,矮便是矮,难不成王爷身份尊贵些,量身的尺子都不同了么?”
“哈哈哈!”这下,一屋子丫环婆子再忍不住,哄堂大笑。
初云局促地看着一屋子笑得东倒西歪的人,一脸茫然。
舒沫忍了笑,一脸严肃:“对,王爷量身的尺子不同。而且,他最恨别人说他矮。以后,千万不可在人前说朗大将军比他高了,不然,”
她顿了顿,拿手在颈间比划一下:“死啦死啦的,你的,明白?”
初云再不懂,这时也知舒沫拿她玩笑,涨红了脸,扭头吱溜一下跑出去了。
瞧着她仓惶逃踪的背影,众人又一次轰笑出来。
“哎哟~”太皇太妃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拿了帕子拭着眼角,骂:“死丫头,焉坏,焉坏,欺侮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嘿嘿,”舒沫干笑两声:“我这不是彩衣娱亲,图您一乐嘛!”
到晚间,夏侯烨回来,舒沫把此事半是玩笑半认真地讲给他听,末了问:“我是不是应该问过你再给她答复?”
夏侯烨剜她一眼:“应都应了,再来问我,不觉得迟了?”
“嘿嘿,”舒沫摸摸鼻子:“我就是觉得你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嘛。”
他轻昵地捏着她的鼻尖,笑骂:“滑头!”
“那,”舒沫摇着他的臂:“她要真的借着对歌的机会,当众向你求爱,你怎么办?”
“白天不是挺有把握的嘛?”夏侯烨一脸好笑:“怎么,这会觉得心慌了,还是找借口想我说几句好话给你听?”
“讨厌!这么精明干嘛?”舒沫捶他一拳:“不说拉倒,谁稀罕!”
夏侯烨笑了笑,偏不去哄她,一掌劈熄了烛火:“不早了,睡吧!”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到了六月二十五。
夫妻两个一大早就起床,夏侯烨照常去园子里练剑。
舒沫却坐在妆台前,让几个丫环婆子搬弄了半天,梳了正式的发髻,换上命妇的朝服,
头插金丝嵌珠凤凰赤金步摇,身着玫瑰紫镶橘黄边绣富贵牡丹金丝褙子,配上同色绣花百褶裙,腕上戴着一对缅玉镯子,一眼看去绿汪汪,翠逼逼的,但觉一股子清凉沁入心脾。
立夏很满意地拿了镜子给她照着身后。
舒沫点了点头,叹息:“是蛮象个诰命夫人的。”
“诰命夫人不好吗,瞧你愁眉苦脸的样子,给别人瞧见,要骂你得矫情了。”夏侯烨恰好提了剑进门,闻言打趣。
舒沫起身,把剑接过来,放进匣子里收好:“大热的天,还要在火把边熏一天,这满头满身沉甸甸的戴着,不是活受罪?”
“我看看?”夏侯烨扶了她的肩,认真端详了一阵,忽地曲指轻弹了凤凰嘴里衔着的珠帘,一片珠玉相撞叮当脆响中,低沉的笑声逸出:“原来圣诞树是长这样的!”
“夏侯烨,我杀了你!”舒沫气得柳眉倒竖,从剑匣里铮地一声抽出剑来。
“哇,谋杀亲夫啊!”夏侯烨哈哈大笑。
舒沫提剑就砍:“有本事别跑!”
夏侯烨抬手便捉了她的腕,轻轻一带,将她拖入怀中,食指压在她的红唇上,轻佻调笑:“杀不得,杀了要守寡!”
望着越压越低的俊颜,舒沫的气息越来越弱,终至无声……
番外 035 天下至尊
每年的六月二十五日,日大理白族的传统火把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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