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德一番话叫秦彦慨然。
他叹道:“你有这等想法,觉悟不错,好好努力,他日必定金榜题名。”
“我一定好好学!”
姜景德双眼明亮,语气诚挚,仿佛一定能学成。
见状,秦彦没有多说,只让他好好学。
对读书燃起万丈豪情的姜景德,兴致冲冲学了好几日,想要发掘在读书上的天赋。
听闻此事的学子们纷纷鼓励他,还将自己撰写的心得赠与他。
“多谢多谢!”
姜景德愈发努力,发誓一定要学有所成,才不辜负王上对他的期望。
然而这豪情也就维持短短几日,很快便烟消云散。
他发现这些文字艰涩难懂,自己对诗词又是一窍不通,就像是一个苦苦挣扎的门外汉,始终不得要领。
渐渐地,他不再想听那些鼓励。
同时他也发现自己在读书这上面压根没天赋,光是读通那些文章就够让他头疼的了,更别说让他自创文章。
不过他还没完全死心,心想还得冲一把,万一就开窍了呢。
结果事与愿违。
死记硬背了几日后,以为自己全都记住了,谁知转瞬间全部忘光,怎么都想不起来。
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学子们见状,纷纷安慰他:“这读书讲究的是长远之道,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成的,贵在坚持。”
“……”
姜景德已经不想说话了。
接连几天,他都闷闷不乐,就像是失了魂。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几下后脑勺,仿佛有人在他耳边不断地告诉他:“你学了,反正你也不是那块料。”
秦彦得知后,前去探望。
见他一副颓丧模样,他叹气说:“你还是去书院读,一块学习的人多了,你自然就有劲学了。”
“真的?”他眼睛亮了亮。
秦彦点头:“当然,我还会骗你不成。”
姜景德仔细一想,有道理,在学院读的话,他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别人。
他听从秦彦的建议,进了秦彦新开的书院。
“很好,既然选择了书院,那就好好学。”
秦彦见他读书劲头这么高,也很高兴,表示自己会给他准备文房四宝,这些东西跟外头卖的不一样。
姜景德感激不尽。
这书院中不乏天才人物,他们如有神通,文章可以倒背如流,甚至还能过目不忘。
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盛家公子盛安铭。
他自幼熟读诗书,四五岁时便能作诗,七八岁便能将各类典故倒背,还写得一手好字好文章。
姜景德去的头一天,就见识了盛安铭的文采。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就作诗五首,还写了一篇惊艳众人的游记。
“盛兄的文采那是没得说。”
“改日我一定要请他到我府上小聚,顺便请教请教他。”
书院的学子们纷纷在那感叹。
姜景德听他们议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这如何能比。
想到之前王上对他说什么金榜题名的话,他此刻想来只觉得羞愧,他当时真以为自己能金榜题名,甚至还做起了身穿红袍打马游街的风光场景。
“姜兄为何屡屡叹气?”
盛安铭虽为贵公子,却为人平和,不曾有一丝傲慢。
他见姜景德愁眉苦脸,哀叹连连,还以为他家中出了什么事,故而关切。
“没什么。”
姜景德这会有些头疼,甚至希望这位行行好,换个位置坐,他怕自己承受不住。
有人知道原因,笑说:“姜兄不必气馁,不是人人都能做状元,天底下大多都是我这等平庸之材,这条路不通,那就换道走。”
“是了,我们在经商上就不如姜兄你,可见你也非常人。”
众人齐齐安慰他。
然而这安慰未起作用。姜景德受到的打击从未减轻。
此时他算是明白过来,这就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就算费尽全部力气,也比不过别人。
认识到这一点,他果断参加科举的念头。
学院中有盛安铭那样的天才人物,也不缺小肚鸡肠的人,听闻姜景德要放弃,都在那嘲笑。
“你放弃是对的,你哪里是读书那块料,书都读不顺畅,就想着当状元爷,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另一个嗤笑一声说:“要不是王上,你看谁搭理你。”
“我学不好那是我的事,你们对我口出恶言就对了么,试问,你们这读的算是哪门子书?”
那几人顿时愣住,反应过来时,一张脸涨得通红。
盛安铭这时缓缓开口:“他对学问感兴趣,所以过来学,这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相反,你们才是可耻的。”
空气顿时变得安静。
那几个学子都没想到一贯温和的盛安铭会讽刺他们,而且是为了姜景德。
“行了,都别说了,我明日便不来了。”
打定主意后,姜景德连着几日都没去书院。
他原本想将这件事告知秦彦,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躲在家中哪里都不去。
贴身小厮见状,忙问:“少爷,您真的不读了吗?你买了那么多文房四宝,要是不用多可惜啊。”
“怎么废话那么多,再说我就让人丰乐你的嘴。”
他这会心情极为糟糕,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早知道就不该立什么宏志,许什么愿。
如今想来甚是荒唐。
逃了几日学,书院的那帮学子们纷纷叹气,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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