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爷,菜来了。”小二的声音打断了文澄文斌的斗嘴。他随即端上来七八道菜色,有盐水鸡,有卤牛肉,还有几样素菜,又送来一盘馒头。
向远小心地舀银针挨个儿试探了面前的馒头和菜品,见着银针颜色未变,他方才冲着玄毓恭敬地递上一副木筷:“爷,用膳吧。”人前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们的穿着打扮都很普通,向远也改了口,随着文澄文斌一起称呼玄毓为“爷”。
“恩,大家动筷子,都多吃些吧。”玄毓淡然地接过筷子,纤长素白的手指在粗糙木筷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娇贵妖娆。
文澄文斌闻言同时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似乎很惊诧于主子的多言,这一路上玄毓惜字如金,没必要他绝不多说一个字。向远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
四人却未再多做交谈,文澄三人各自手抓一个大白馒头,开始飞速地夹菜吃。玄毓手上也抓着一个掰开的馒头,却仅咬了一口便放下了,他后来保持着优雅的礀态慢慢享受着晚饭的菜品。
满桌佳肴不一会儿便成满桌狼藉,小二带着四人去客房休息。玄毓自己一间,他隔壁住着文斌和向远,文澄今晚在玄毓屋里值岗。
文澄一扣上房门,确定周边无人后,便立马跑到格栅后的马桶边大吐了一通,将晚上吃的东西吐了一个干净。
文澄吐完了,然后试了试自己的内息顺畅,才回到玄毓身边,冲着玄毓挤眉弄眼的,嘴上还哀怨地嘟囔着,“爷,腹内空空的感觉可真不怎么样,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呀。”
玄毓已经打开包袱,取了一本古籍,正在翻看着。俊秀男子头不抬眼不睁地回复了一句凉薄的话:“没人叫你吃那么多,你可以少吃点的。”
“属下还不是为了爷着想,这饭菜总得有人吃吧,您也不对属下的牺牲表示一下感动。”文澄的言行举止似乎是得了慕容朗月的真传,颇有些慕容第二的味道。
玄毓那一对美丽凤眸依旧胶着在书本之上,他唇角上扬,勾起一朵笑花后,淡定地安慰了文澄一句:“其实,这菜你是可以不吐的,因为…有问题的只是馒头。”
“啊?”文澄长大嘴巴,轻吟了一声,心想着怪不得爷才吃了一口馒头便以难吃为借口将它仍在桌上了。
文澄哀怨的小眼神上下扫描着玄毓,见着自己主子确实没有什么愧疚之色后,禁不住自言自语道:“从小就心眼儿黑,又不告诉我一声。”
“睡吧。”玄毓全当没听见文澄的抱怨,吹了烛火后他坐在了床沿上。
“又不理我,根本不把我当回事嘛。”文大侍卫的婆婆嘴还在嘟嘟囔囔。
“你来床上睡吧……”玄毓揉了揉被老鼠吵得有点疼的耳朵,吩咐了一句。
文澄嘴上即刻欢快地回着“属下就知道,爷还是心疼属下的。不过,属下怎么能和爷睡一张床呢。”实际上,这人已经哧溜一下窜到了床里面上躺下了。
其实,玄毓的话没说完,他继续说着:“你好好享受这床铺,爷在下面给你值岗。”他无声地从床边站起,向窗边走去。
文澄终于参悟了自己主子的意思,合着是给他当蘀身呀。可不是呢嘛,真要有人夜半来袭,自是冲着应该睡在床上的玄毓来的,文澄可不就是蘀身。文澄心中原本的小小喜悦瞬间烟消云散了。
文斌和向远的屋内也是早早黑了烛火。两人伪装好床铺,在屋梁上小声聊着。
“向兄,你内力无损吧,今夜没准儿有惊喜哟!”文斌的声音里夹杂着莫名的兴奋,这家伙比起文澄看似稳重了一些。
向远低声回答着:“没事,本就没吃那馒头,做做样子而已。幸亏爷警醒,不然不晓得会如何呢。仔细想想那可是一锭银子,在这么个小镇上不知道能买多少东西,那小二二话不说就收下了,定是有古怪。还是不如爷心细。”向远的话里透着对玄毓的佩服。
“就是不晓得爷怎么知道馒头上做了手脚,那菜却是能吃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和文澄是被老爷收养的孤儿,算是和爷一起长大的,从小我就知道爷的聪明睿智,我知道信爷的准没错。”
“是呀,信爷的,肯定没错。”向远嘿嘿一笑,幸灾乐祸的说着:“文澄兄弟估计吐得很爽呢。”
“活该!”文斌只回了简洁有力的两字。
两人都没再说话,闭目凝神,等待着真正的好戏上演。
丑时过半,正是人们睡意最浓的时候。玄毓房间的入口处传来轻微的动静,有人在用刀子一点一点的将门栓挑开。文澄甫一听见声响便醒了,他拉起床幔不动声色地朝玄毓隐身的方向看了一眼。玄毓黝黑的瞳仁在黑夜之中依旧带着光彩,他示意文澄稍安爀躁,于是文澄又躺了下去。
不一会儿,门扇终于开启,进来两个手持长剑的人影,竟是白天的两个小二。两人摸着黑朝床边走去,离着床还有段距离的时候便是持剑一阵乱砍。砍了几下,两人同时觉得剑身触碰到的感觉不对劲儿,小二甲便示意同伙上去掀床幔,瞧上一眼。
这边小二乙已经紧挨着床边了,准备掀开床幔,小二甲的全副注意力也放在了床头的同伙身上。突然,玄毓挨着窗边的身形势如疾风的欺了过去,无声无息地解决了站在后头等消息的小二甲。这时小二乙还浑然不知。
实际上,文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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