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女儿聪明,却不知这聪明是在十几年的委屈和隐忍中得来的。”襄亲王抬眼望向滕鹰,双眼之中有抑制不住的愧疚。他进而说道:“十几年来,委屈你了。父王再怎么去弥补也是补偿不得了,但愿玄毓能蘀父王照料好你的后半生。”
“借父王吉言。女儿愿父王长乐无极,万一哪日相府不是女儿的好归宿,女儿还有父王可以依赖。”滕鹰终究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能温暖襄亲王的话。
“好,父王定不会叫鹰儿失望了。”
滕鹰的话多少宽解了襄亲王倦怠的心,他陡然想到自己必须为这个从小受苦的女儿做些什么。所以襄亲王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只要龙翼的朝堂之上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他就一定会拼尽全力支持玄毓,保玄毓的一生平安顺遂。
……
离开馨院之时,风雨已经停歇,天色微明。滕鹰在后,刘嬷嬷提着灯笼在她身前三步远的地方为她照亮儿。滕鹰借着光依稀可以看见道路两旁的残枝败叶。
她轻声问着刘嬷嬷:“嬷嬷,我没叫安侧妃立刻死去,你可会怪我?”
“主子做事自有您的道理,老奴今日见到安侧妃一无所有的下场,主子已是蘀王妃报仇了。老奴可以死而无憾了。”刘嬷嬷的心情依然不能平复,声音多少有些激动。
“嬷嬷,待得嫁入相府之后,我定会寻上机会去云岚走一遭。”
“不管主子将来做些什么,老奴都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主子的。老奴这辈子都要跟着主子,您千万别嫌弃老奴老了,人也愈发木讷了。”
刘嬷嬷扭头,与滕鹰相视一笑,经过这么多年的相互依靠,她们主仆二人的感情自不是一般的。
滕鹰回到藤园后便想到自己光顾着审问安侧妃,却疏忽了馨院的另一个人,安侧妃身边的阿凤。她本想提了阿凤来问话,又觉得夜色太晚再惊动了馨院旁的人便不好了。想想王府的下人不可能随意进出,所以滕鹰宽了点心,遂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睡下了。
可惜,她的一睡便错过了再见阿凤的机会。第二日天明之后,阿凤便失去了踪影,渀佛馨院从来都未出现过这个人。这也为后来的日子留下了隐患。
至于那滕思思,她第二日自是未见到安侧妃出现在自己房内,反而迎来了面色凝重的襄亲王。无人知道襄亲王对滕思思说了什么,但是襄亲王出门之后便以大小姐伤势不稳需要静养为由,吩咐下人不许外人打扰滕思思养伤,实则是将滕思思看管在了房内。
……
滕鹰又平静地度过了三日,这三日之内襄亲王派人送来了她的嫁妆家具,她那精致华美的嫁衣,她在锦绣坊制作的衣衫……但是襄亲王本人却未曾露面,只是滕鹰听闻襄亲王曾去了一趟永安候府。
“主子,王爷派柳管家来传话,请是请您梳妆打扮一下,一会儿便在外间见客。王爷会亲自带着客人来藤园。”知琴上了楼来回禀滕鹰。
“父王不可能忘了自己此时该个病入膏肓的人,这个关键时候怎么还会带上外人来藤园呢,还在自己的寝室见客,这太不合规矩了。”滕鹰觉得奇怪,禁不住问道:“哦?柳管家有说是什么来头的客人吗?”
“好似…好似是永安候府的人。”知琴有些不太确定,“柳管家没说,奴婢是刚从前院回来,隐约听了一耳朵。”
“那就是了,否则父王也不会要我在这等时见客。”滕鹰当即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抬脚走到了妆台之前坐下。
“主子,您真的要打扮?”知琴认为滕鹰这是要打扮的美美的见人,忍不住出声。
“当然了,你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呀。”滕鹰将梳子递给了发愣的知琴,自己则是舀起了粉扑,细细地在自己红润的双颊之上涂抹,边擦边说:“许久不做一脸苍白的病态妆了,倒不知现下还有没有装病那时的细致功夫。”
“原来主子是要扮丑呀。”知琴明白过来,赶忙接上话茬说着:“奴婢觉得主子的手上功夫依旧漂亮着呢。这一张病容定能叫来人深信不疑。”
“你个丫头愈发胆子大了,最近竟然敢时不常的取笑主子呢。”滕鹰仔细地做了一张足以乱真的大白脸,伸手弹了知琴的脑瓜一下。
“奴婢可是冤枉,这说句实话也能召来主子的怪罪。”知琴知道滕鹰闹她,她淡淡一笑,当下勃了回去。
“主子,王爷带着客人正准备上楼呢。”刘嬷嬷掀了门帘进来回禀。
“好了,走吧。”滕鹰满意地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妆容,随即起身带着刘嬷嬷并知琴去了外间候着。
“父王。”滕鹰在知琴并刘嬷嬷的搀扶下一步三喘地走上前,迎上了大步跨进室内的襄亲王。顺便朝着襄亲王眨了眨眼睛。
襄亲王的面色比起安侧妃招供那晚好上了一些,他自然明白女儿的用意,于是架住滕鹰的双肩,口中关怀着:“鹰儿怎么还迎了上来,你身子弱,坐在房内等候就是了。”
滕鹰继续虚弱地回话:“女儿听闻是娘亲的母家永安候府来得客人,怎敢端坐在位子上,自然是该起身迎接的。”
襄亲王身后的人儿再也按捺不住,她窜到滕鹰眼前,急切地发话了:“好孩子,难为你了,身子不好,还能想得这么周全。快快坐下说话吧。”
滕鹰只见来人是一名年逾六十的妇人,身形略有些富态,五官之中依稀有娘亲的影子。她一脸关切的表情,见着滕鹰怔怔不语,急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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