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四散,租借地里一片狼藉。士兵们残忍的杀害了游行的队伍之后,紧接着巡警就冲了上来收拾残局。大部分工人都失去了宝贵的生命,他们被巡警推来的车子一个个的运出租借地。
张大民望着死难的工人又回想起了当时路舒张扑向他的身影。“他们有什么罪?他们只不过是想吃饱一点,穿暖一点,想让自己的孩子有学上,想让自己的能变成汉口人。”这样的念头在张大民的脑子里反复回荡着。
“愣着干什么,快走啊?”吴敬崖拽了拽张大民的胳膊。
工人的尸体越来越少,空地上就剩下几具尸体了,等下一拨巡警过来把地面清理一下,租借地就又能恢复往日的喧闹了。
“帮帮我!”死人堆里一只手伸了出来,那人满脸是血,声嘶力竭的喊叫着。
“快走吧,跟咱们没有关系!”吴再次提醒张大民。
“我想去帮帮他!”张大民走到了那人的身边扶起了他,“你怎么样?”
“没事儿,子弹擦破了点皮!”那个人把脸上的血擦了擦。
“你就是石三?”张大民把他扶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石三疑惑地望着面前的巡警。
“那天你们开大会的时候我见到过你!”
“你们巡警放火烧死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今天我们正常游行你们又叫来军阀枪杀了我们这么多的人,你们是恶魔!”石三颤抖着双手掐着张大民的脖领子。
吴敬崖推开了石三,“你冷静点,这些人的死你也有责任,你是干什么吃的,连自己的兄弟的命都保不住。”
这句话狠狠地戳在了石三的心上,他拔出张大民腰间的枪想要自杀,张大民把手伸到扳机后边不让他开枪。“你冷静点,你死了,他们也活不过来,你没死,你就要为他们做点什么。”
几个巡警推着车子走了过来,他们看见还有个工人没死,拔出枪来准备攻击。张大民恶狠狠地转过头,“你们想干什么?”
几个巡警连忙敬礼,“队长啊,不知道是你,这个人是乱民,我们要抓住他!”
张大民夺过石三的枪说,“我知道,这个人很重要,我这就打算把他带进警察厅交给局长。你们快去收拾其他人的尸体。”
张大民和吴敬崖架着石三走出了租借地。
“你有安全的地方可以去吗?汉口现在不是军队就是巡警,你得尽快躲藏起来。”吴敬崖问道。
石三点了点头,“有,甘律师的家里,我可以去找他的夫人。”
张一万和吴敬崖分头行动之后,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把自己的脖子治好。开了半天总算在马路上看到了一个红十字的标示。他推开门,一股人浪差点把他挤了出来。怎么这家诊所生意这么兴隆,里边看病的看人络绎不绝。张一万哪里知道这里边收治的都是被巡警抓住的受伤的游行工人。里边有十几个巡警正在组织工人看病,非常嘈杂。
张一万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赶紧冲上了二楼。二楼有个护士看见有人硬往上冲,立马制止了他。“你干什么?大夫正在给一个中枪的工人代表做手术。”
“我知道!”张一万一把推开护士,然后一脚踹开了上锁的手术大门。
大夫跟助理惊恐的望着冲进来的张一万,张一万看着手术台上的工人问道,“他怎么样?”
大夫摇了摇头,“恐怕快不行了。”
那个工人胸口中了好几枪,嘴巴不停地往外冒血,整个床单都被染红了。
“那太好了!”张一万一把把工人推到地上然后躺在手术床上解开了自己脖子上的绷带,露出了自己的伤口。接着他脱下鞋子,从里边掏出来了一堆美元扔给了大夫,“麻烦您赶快给我治疗一下,人命关天十万火急!”
大夫握着手上的钞票,又看了看怀里不停抽搐的工人,他转过头对张一万说,“看来还是你伤的比较重,稍等,我们马上准备对你的手术!”
工人的尸体被放在了收集医疗污染品的垃圾箱旁边,大夫匆忙的从他身边走来走去,没有人再去管他。
甘律师的夫人知道丈夫早上要去警察厅,心中一直在为丈夫祈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丈夫去为工人争取权益了。往日里都很顺利,她是了解丈夫的,那些当局的腐败官员面对丈夫有理有利有节的法律抗议最后都会败下阵来。但是这次不同,这次是整个川口铁路的大罢工,他的内心非常的紧张。
门响了,她放下手中的毛衣冲向门外,那件红色的毛衣是他专门要在平安夜到来前给丈夫织好的。当年他们在美国相识,也是一个平安夜的晚上。丈夫是他的学长,两个人在一家华人开的餐馆彻夜畅谈欧美法系中的经典判例。甘律师讲到那些古老案例的时候眉飞色舞,就像一个指挥家在操控着乐团一般熟练而自信。少女的心扉被帅气的学长彻底打开,从此每天的平安夜便是他们纪念相爱的日子。
这些场景在甘夫人冲向大门的时候被一点点的在大脑中激活了,她只盼望着丈夫可以平安无事。门打开了,是穿着制服的张大民。甘夫人心想,坏了,这些警察肯定是来上门找事的。她立马合上了大门,门缝里伸出了一只血手,“嫂子,我是石三,是甘律师的朋友!”
甘夫人听过这个名字,他再次打开了门,“我听过你的名字,我丈夫怎么了?”
进入屋子以后,石三和张大民正在跟甘夫人诉说早上发生的一切。至于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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